那天突然发现一套《物理学大题典》，原来是科大那套《美国物理试题与解答》的升级版。科大的那套书我一直留着，与吉米多维的六卷《数学分析习题集》一起，舍不得捐出去。有时找来看看（不会解题或不想计算了，就去找答案），做脑力体操。还想，如果有新版的就好了——果然有了。

那套老书前面有方老师的序言（后来见有的书店把那页撕了），其引用了Sommerfeld老师给海森堡同学的信：“要勤奋地区做练习，只有这样，你才会发现哪些你理解了，哪些你还没有理解。”

有趣的是，有的同学很会做题——特别是考试的题——而且不理解也能做。听一个同学说，他很喜欢做多重积分玩儿，但他并不明白Gauss定理的物理意义。我们的非数学专业的数学试题，都是数学老师出的，没有一道题与具体的科学应用有关，同学考过了，但在具体问题的思维中，看不到一点儿数学思想的影子。正如过了四级六级英语，连一句话也写不好。

美国的物理试题的好处是，不太计较严密的数学推导，而是重视物理概念的把握和延伸。很多题目是从日常生活引出来的，如看星星的时候，可以联想到概率分布和随机过程的问题；翻过来，从这一的例子出发，我们可以更亲切地理解那些过程——它们可以作为课本的很好补充。

费曼的讲义里没有习题，但另外有专门的解题讲座，后来编成一本小书Feynman’s Tip on Physics。里面提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例子来学学物理（learning physics by examples）。解数学题可以教，解物理题却教不了——“因为我是凭直觉认识物理的，很难交流”，所以只好解题给你看。（Because 1 intuitively understand what's going on physically, 1 find it difficult to communicate: 1 can only do it by showing you examples.）

我拿这套书，就是当“大典”来用（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无聊的时候翻阅一下，也许能从某些小题目里得到一点儿“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