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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江堰大雨,岷江大水,锦江也涨了。
想起老杜当年在成都也曾遇江水如海势的壮景,但他似乎没有心潮起伏,也没有思如潮涌,只是“聊短述”而已:
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
老去詩篇渾漫興,春來花鳥莫深愁。
新添水檻供垂釣,故著浮槎替入舟。
焉得思如陶謝手,令渠述作與同遊。
如果没有“死不休”那句名言,这首诗就一点儿名气也没有了。以前读这首诗,很是奇怪它的题目与内容是那么脱节。仇注(仇兆鳌《杜诗详注》)说老杜那会儿“拙于诗思”,吴见思《杜诗论文》也说“公见此奇景,偶无奇句,故不能长吟。”这当然是有道理的——老杜或许正是因为不能长吟了才借题发挥,总结他的“老去诗篇”已经不像过去那样“铺陈终始,排比声韵,大或千言,次犹数百”(元稹语)了。
换个角度看,老杜晚来的“漫興”(或作“漫與”)是他的境界更自由了,不再“耽”了——借几句《诗经》来解释那个“耽”(indulge oneself):“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老杜之耽诗句是“士之耽”,如今解脱了(“说”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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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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