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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Schwartz别解GOD为G.O.D.——Guiding,Organizing, Designing,这大概有点儿像爱因斯坦的上帝,一个自然律的代言者。Schwartz描述的三点确实带着“上帝的意志”,因为他相信没有什么是偶然发生的,一定存在某种组织和控制过程。
地震令我想起另一个“组织”:SOC——Self-Organized Criticality,这里没有了guiding和designing的角色,Bak是从沙堆的崩塌提出SOC的——广德二年(764),杜甫在来成都的路上,给严武写了五首诗,第四首头一句说“常苦沙崩损药栏”(害怕沙岸崩塌把江边的药圃围栏破坏了),可见我们的诗人比西方科学家早1200多年就注意了“沙崩”现象——而它解释的第一个自然现象就是地震。
SOC的“算法”会产生负幂律,于是负幂律反过来成了SOC的证据——我是有点儿怀疑的——地震的规模-频率关系(Gutenberg定律)恰好是负幂的,所以说它具有“自组织临界性”。
虽然SOC不能提供任何动力学的根据,但我相信它的普适性。从沙堆的行为,我们很容易理解从简单生出复杂的过程:一个均匀的沙堆,其行为仅取决于沙粒的临界摩擦角,达到那个角度,只要多加一粒,沙堆就会崩塌;只要有一处崩塌,就会引起其他地方崩塌,于是发生系列的崩塌,直到最后稳定下来——我们可以统计崩塌的次数和规模,却不能预测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发生多大的崩塌。一个纯粹的简单系统尚且如此,况地震乎?
当然,也可以相信GOD,提出另一种解释,我不知道。我相信SOC,从沙堆的例子看,也许更恰当的解说是Stochastically-Organized Criticality,“随机组织临界性”——随机与“自我”在这儿是同义词,因为自我的方式呈现出的现象就是随机的。
如果相信SOC,似乎等于相信地震是不能预言的——这是说不能从理论上预言,但不排除从技术上实现“看云识天气”式的预测。我们知道蝴蝶效应(Lorentz方程)证明大气活动的不能严格预言的,但我们还是要做天气预报,还可以做得很好。我相信,经验性的地震预测会慢慢好起来。
虽然不能预测地震什么时候在哪儿发生,但我们很知道(或“相信”)哪儿不会有地震。尽管成都的邻近有大地震,但成都的地下肯定不会有地震——至少我很信任它。所以,不论512还是420,当房屋剧烈晃动时,我下意识想的不是钻桌子或跳楼,而是想看看它会晃多久,我的书会不会塌下来,哪儿地震了?多大?那儿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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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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