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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但我知道它不是马克思的思想。称它为主义的那些人未必读过马克思的书,但他们可以随意定义一个主义和思想。所以,马克思主义者是最好当的,就像任何一个说不清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人也能成为虔诚的佛教徒一样,只要会顶礼膜拜,只要会念阿弥陀佛。真正懂马克思的,也许不会说自己是马克思主义者。正如没有任何一个物理学家说自己是牛顿主义者或爱因斯坦主义者。恩格斯在一封信里说过,“我知道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All I know is that I am not a Marxist。那么,后来那么多“马克思主义者”是根据什么标准来自封的呢?
我偶尔读一点马克思,因为他的文章写得好——我把他当文人也许有点儿“不敬”,但我对他的思想没兴趣,也没能力去深刻领会,只能欣赏最肤浅的东西了。
他的文章真的好,精彩的句子很多,如《宣言》的第一句就很美,没一点儿暴力味儿——A spectre is haunting Europe — the spectre of Communism.——他对历史人物的品评更是卓绝,例如,“如果皇袍终于落在路易波拿巴身上,那么拿破仑的铜像就将从旺多姆圆柱上倒塌下来”——这是《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The Eighteenth Brumaire of Louis Bonaparte)的最后一句,而它开篇的一句,今天读来尤为有趣:
Hegel says somewhere that all great events and personalities in world history reappear in one fashion or another. He forgot to add: the first time as tragedy, the second as farce.
历史上的大事大人都以这样那样的面目出现,可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是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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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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