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翻一本英文隐喻词典，看到middle-of-the-road solution，这就是领导者们追求的“中庸之道”。不过换一个角度看，要在任意多的方向中找到一个令大家都满意的点，却是数学里的极值问题。我以前也说过，数学是通过“极端的方式”来实现“中庸”——其实这才是大自然的“中庸之道”，也就是隐藏在彩虹背后的最小作用量原理。

这样我们就有了两种生活态度。从现实来看，我们要“中庸”——或者应该说“和谐”——而不能走极端；从数学物理看，我们只有极端了才能实现和谐。

我也说过，“和谐”是可以用Laplace算子来度量的，Laplace方程就描述了一种自然的和谐状态——任意一点的值等于它那邻近的均值，即每一个人都与他的邻居们一样，多和谐呀！解析函数也许是更形象的例子，它的积分与路径无关（因为与路径无关，我们才好定义它的导数）——也就是不管什么方向，什么道路，结果都一样；如果走一圈儿，结果是零。这是另一种和谐。（如果不等于零，那就是圈子里有洞了。）

Laplace方程当然也是（可以）从极小原理导出来的，也就是说它的和谐也是通过极端来实现的。

我是一贯相信极端也走极端的，我的观点是，有了好的自然观，也就有了好的人生观。什么是好的自然观呢？就是数学法法则告诉我们的东西——当然，如果我好坏都没分清，那就只好一路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