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学见我书柜里有本《量子宇宙》，问宏观与微观的界线是什么。我回答不了，它们没有界线，似乎连数学形式的界线都没有——有时只有人为的“截断”(cut-off)。Cutoff是用来避免发散和奇点的——可大自然讨厌奇点（Nature abhors naked singularity——这是霍金的话），当然，人也讨厌它。

微观与宏观不但没界线，甚至还是一体，犹如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Cosmic Uroboros，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279992&do=blog&id=273716）。界线似乎总是人为的，借佛家的话说，就是“二”，而佛是“不二”的（关于这一点，听听《维摩诘所说经》，很有意思。）

生命之间也难寻界线——Dawkins举例子说，把我们和我们的祖先的照片叠在一起——如果一直追溯到1.85亿世代之前，照片上就是一条鱼了。从鱼到人，每一步都是渐变的，与前后邻居几乎没有差别，但最后完全不同了。如果再追溯下去，我们会发现，生命与非生命之间，也很难画出明确的界线。大分子怎么就活了呢？靠上帝指尖的那一点么？

这些天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出名了，他（她？）叫小萨，跟着骑游的人沿着318线一路跑到拉萨（http://qiqihar.dbw.cn/system/2012/05/28/053905952.shtml），令好多人感动和惊奇。在这里，我觉得本能与意识好像也失去界线了。动物显然是有思想和意识的，不知谁说动物没有意识——真是“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