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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札新钞(109)
@ 胡适之应《清华周刊》之约,为几个将往外国留学而又“想在短时期中得着国故学的常识”的同学开过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例如见http://www.guoxue.com/?p=1224),我怀疑他自己都没工夫读过一遍。梁任公对这个书目“极不赞成”,认为如果不做哲学史家、文学史家的,“这里头十有七八可以不读”;而要做那些家的,这些书却又不够了。他最诧异的是,“胡君为什么把史部书一概摒绝”,却把什么《三侠五义》、《九命奇冤》列在里头。任公自己也应约做了一个《国学入门书目及其读法》(例如,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4979792/),“若并此未读,真不能认为中国学人矣”。
@ 学东西要循序渐进,但并不等于应该按照历史的顺序来学,那样的结果就是,一般的理工同学,除了计算工具是21世纪的,数学物理都还是18、19世纪甚至更古老的。我们也许可以尝试从拓扑空间开始讲高等数学,从相对论和量子论开始讲普通物理,然后从“高处”回到所谓经典的东西。这条路线的主要困难并不在于逻辑是否脱节(几乎没有脱节),而在于思维方式要一下子(而不是慢慢地)从直观和习惯中跳出来。
@ 有本大概是关于傅雷翻译的书,题目叫“江声浩荡”什么的。那个词儿出现在傅译《约翰克里斯朵夫》的开头:“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许渊冲先生重译过约翰,他举例说,傅译的这第一句就有问题,我感觉也是,几个词儿的搭配有些不伦。我不懂法语,也没有原版;有个英译本的第一句是From behind the house rises the murmuring of the river。Murmuring大概与“浩荡”(假装它能形容声响)无缘,倒是有点儿相反的意味。牛津字典引用了一个同样形容水声的句子:The murmuring So gentle of the brook——好轻柔的溪流啊。【因为那个书选了那个题目,我没有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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