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的系统好像出了点儿问题，我收藏夹里的一两千本图书都消失了（我还等着它降价时买呢），那个“书目”是陆续形成的，也只好慢慢构造新的了。

在那个书目里，最多的竟然是艺术和外文的，科学的很少——不是因为现在都读文献不读书了，而是因为实在找不出我需要买的科学著作。从前很喜欢科学出版社，小时候买过很多科普，很长时间都认为他是中国最好的科学读物的出版社——可惜现在不那么想，也不敢那么说了——他自己敢说吗？那么长的书目里，几乎没有一本是他的，为什么呢？在影印版里将小节标题译成中文，就说是“注释版”，这个行为艺术令我很受伤。不过，他这两年引进的数学名著还是很好的，幸好没加“注释”。

接着顺便说说书源较多的几家“大”出版社——

中华书局与上海古籍出版社

原来是父子，现在是兄弟——分了家的，偶尔还会“阋于墙”。两家做古籍，就像少林武当做武林秘籍一样霸道。不过，大哥近年也做了些假九阴真经，正好骗那些想学几招去招摇的江湖人。

大哥的校点本二十四史（外加《清史稿》、《资治通鉴》等等）、新编诸子集成、中国古典文学基本丛书等，是文史界的老鼠和大米，可每回印一点儿，都要涨价，还用最差的纸，招来穷书生的一点儿国骂，也算是“实至名归”——他将其中一些做成横排简化字本，纸好还精装，价格却很便宜。

小弟也有几丛好书，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学丛书”，大气磅礴，排起队来和大哥的一样壮观，而价格却公道得多。那几丛书我几乎都有。现在更喜欢弟弟了。

最遗憾的是，兄弟现在很少影印古籍善本了——这一点应该学学海峡对岸的小兄弟。

商务印书馆与三联书店

从前买商务，主要是词典和“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那套书原来有300种，据说现在规划了3000种，不知出了多少——以前的我买得多（特别是红皮儿的哲学类），这些年很少买翻译的东西了。商务的价格很平稳，是大家学习的好榜样。

三联的社科新书是最小资的，价格略高，但也比中华温柔。不过很多书看过以后会发现，原来只是顶着“高雅”帽子的俗物。总的感觉，三弟的书有点儿杂乱，像我这样的杂书人都不知道该选什么——所以，尽管看着欢喜，很少买。他

三弟的装帧是最好的。

人民文学出版社

他的主要任务似乎是现代文学，和我没有“深交”。

他偶尔想起拿出来的古籍，往往是好东西，如“中国古典文学理论批评专著选辑”，每一本都值得留下，而且很便宜，定价的标准只是中华的一半左右。最近影印了各种红楼梦抄本，也是爱好者的乐事。我更喜欢他影印的宋版《乐府诗集》和明版《玉台新咏》，真是好东西啊。

他那套外国文学的老翻译，是影响过去三代人的宝贝，如今都处理了。他还为现代中国小说（一本都没看过）做了一个漂亮的精装系列，为什么不为外国名著也新做一套呢？（以前是有的，早就断货了，只有特价书店能偶尔遇到几种。）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外文书很少的前些年，他的外文小说独领风骚（如影印牛津大学大那个名著系列），现在版本多了，原版也多了，他的角色也就淡了。他的外文工具书还好，可是普及型的多，专业性的少，最近没发现什么可喜欢的。

西泠印社出版社

本来不必说他，但他顶着“西泠”的名字，忍不住要说两句。这个身在中国书画圣地的出版社（还有它的兄弟，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总是出一些装帧设计和文字编排下下三流的东西（内容本来是很好的），有时还错字连篇（自觉地随书附上一个勘误表）——这实在比歌剧院的中微子和真空里的球形母鸡还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