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92）

◎ 以前常在火车站见告示曰“上级指示，xxx次列车今日停开”云云——在其他场所也常见“接上级通知”云云……很多没有道理可讲的事情，似乎都是“上级”要做的。人们追寻了几千年的“第一推动”，原来就在“上级”啊！牛顿和霍金没想到这一点，真是可惜了。看来，“更上级”有必要让诺贝尔委员会发一个“上级指示”，给我们的“上级”发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而且是终极的奖。

◎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列举了学书人应该准备的200种汉魏六朝碑刻，不知当时是不是容易得到。如今碑帖版本极多，但多是小学老师要求的那些，真是右军当道，鲁公横行，同一个碑帖能找出几十个版本；而老康所列多数，我竟一眼也没见过。

◎《异苑》（南朝宋人刘敬叔撰，《四库提要》夸它“词旨简澹，无小说家猥琐之习，断非六朝以后所能作，故唐人多所引用。”）说：“义鼠形如鼠，短尾。每行，递相咬尾，三五为群，惊之则散。俗云，见之者当有吉兆。成都有之。”我见过没咬尾的三五成群的鼠，大概不能算大吉。义鼠不再咬尾，应该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咬尾不容易逃跑；在这个“不义”的世界里，它们也只能以不义的方式求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