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91）

@ 后主《采桑子》下阕：“琼窗春断双峨蛾皱，回首边头。欲寄鳞游，九曲寒波不溯流。”有解释说作者在故国还有思念之人，可河水九曲，鱼儿不能溯流而上替他传信。但如果词作于汴京（开封），是不可能“溯流”到江南的。这里似乎应该是作者在替琼窗旁的人儿着想，是她不能溯流寄信给他。

@  读敦煌变文《悉达太子修道因缘》，奇怪它为什么写得那么简单，让人没机会接受“直指人心”的教诲。一个人并不能只靠坚韧做成任何事情，老佛爷也不该例外。他也许孕育了“东方神秘主义”，但当然不会明白“物理学之道”。

@  Maughamde 的小说The Moon and Sixpence（毛姆《月亮与六便士》）最后，Robert Strickland说过一句话：The mills of God grind slowly, but they grind exceeding small.大意是我们常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原书说出自《圣经》，错了；检《牛津引语词典》，原来是Longfellow从德国警句诗人Friedrich von Logau的句子翻译过来的：Though the mills of God grind slowly, yet they grind exceeding small; Though with patience He stands waiting, with exactness grinds He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