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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在《读书杂谈》(《而已集》)里说文艺批评“这东西”:
对于读者,至少对于和这批评家趣旨相近的读者,是有用的。但中国现在,似乎应该暂作别论。往往有人误以为批评家对于创作是操生杀之权,占文坛的最高位的,就忽而变成批评家;他的灵魂上挂了刀。但是怕自己的立论不周密,便主张主观,有时怕自己的观察别人不看重,又主张客观;有时说自己的作文的根柢全是同情,有时将校对者骂得一文不值。凡中国的批评文字,我总是越看越胡涂,如果当真,就要无路可走。印度人是早知道的,有一个很普通的比喻。他们说:一个老翁和一个孩子用一匹驴子驮着货物去出卖,货卖去了,孩子骑驴回来,老翁跟着走。但路人责备他了,说是不晓事,叫老年人徒步。他们便换了一个地位,而旁人又说老人忍心;老人忙将孩子抱到鞍鞒上,后来看见的人却说他们残酷;于是都下来,走了不久,可又有人笑他们了,说他们是呆子,空着现成的驴子却不骑。于是老人对孩子叹息道,我们只剩了一个办法了,是我们两人抬着驴子走。无论读,无论做,倘若旁征博访,结果是往往会弄到抬驴子走的。
与这种批评相似的,是我们一些专家的“评审”,“占科坛的最高位的,就忽而变成评审专家”。不论是项目还是奖励,结果似乎也就是“抬驴子走”——什么意思呢?不知道。
偶然见西方人对批评的评论,还有一个公式:
Proclus : Euclid = Boswell : Johnson
它本来是说,普罗克洛斯(Proclus Diadochus , 411 ~ 485)对欧几里得几何的评注,犹如鲍斯维尔(James Boswell)为约翰逊(Samuel Johnson)立传。《欧几里得评注》是我们了解古希腊几何的主要思想来源,而鲍的传记,是传记文学的里程碑。
这个比例公式确立了科学和文艺批评的标准,也为评论者和被评论者树立了一个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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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7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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