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49)
@ 见过不少辜鸿铭的趣闻。“核心”的一点是,他达到了骂人的最高境界:对英国人用英文讲英国怎么坏,对法国人用法文讲法国怎么坏,用拉丁文骂英国古典文学教授的无能和无知……“他开口老庄孔孟,闭口歌德、伏尔泰、阿诺德、罗斯金,没有一件事他不能引上他们一打的句子来驳你。别瞧那小脑袋,装的书比大英博物馆的图书馆还多几册呢。”如今从幼儿园就开始学英文的,长大以后能有几个赶得上辜老爷?
@ 美术史家陈传席曾论翻译说,古人看外国或外族,都是俯视,所以翻译人家的地名、人名,都用下等的字眼儿,如倭奴、匈奴、犬戎、吠陀(狗叫曰吠)、吠舍、贺赖、寇头、鲜卑、乞伏、休官曷呼奴、秃发辱檀、秃发乌孤、女真、大月氏、腓力普、赫色儿、爪哇、身毒、迦尸、拘奴国、龟兹、婆罗门……18世纪以来,中国开始仰视外邦,译名都用美好的字眼儿,如美利坚,既美又利又坚;英吉利,既英又吉又利;倘在古代,大概会译为“霉里奸”,“痈国”(英国一度被译为“阴国”)或“佣国”。
@ Popper的学生Watkins在《科学与怀疑论》(Science and Skepticism)中指出,科学理论的标准必须满足“有机增殖要求”。换句话说,“无机的杂烩”不是科学理论。用一个领域的名词去套另一个领域的现象的所谓边缘科学,其实就是墙头的一棵小草,两头飘荡。从这一点看,没有真正的“边缘科学”——要成为科学,它必须在不同领域之间闹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