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
读者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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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六奇写的《明季南北略》，谈明末事迹，我不感兴趣，所以一直不看。偶然发现以前抄过作者在《南略》最后的一段文字“读书者”：
不知我者不可读我书，即知我未深者亦不可读我书；不知书者不可读我书，即知书未深者亦不可读我书；无缘分者不能读我书，即缘分犹浅者亦不可读我书；无福分者不能读我书，即福分犹浅者亦不能读我书。噫嘻，茫茫宇宙，求其可读我书能读我书者，岂无其人？虽然，又谁是其人也？
这段文字前面还有一段“志感”，是感叹写书难的：“嗟乎，集书之难也如此哉！予辍草四载，謄次二年，始得告竣，未审当世有知我者否？因忆刘歆观杨雄《太玄》、《法言》谓之曰：‘空自苦，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
这两段文字，可以写进任何一本下了功夫的书里。反过来，如果作者没有想过这两方面的问题，那么他的书就没费气力。可惜，这法则在今天一点儿也不符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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