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22)
@ 京剧讲究“唱法不唱力”,书法亦然。所谓力透纸背,笔力雄强之类,其实是线条和笔墨的效果,而不是腕力或臂力的体现。何道州(绍基)说,“回腕高悬,通身力到,方能成字,不及半,汗泪衣襦矣。”(《张黑女墓志跋》)我想是走火入魔了。任何技艺都靠法而无须费力。费力多的,一定是不得法。
@ 用李群和李代数的形式描写刚体动力学方程,巧妙而简洁。具体形象的物理活动就这样与抽象的数学结构融合起来了。复变函数之于流体力学,亦有同工之妙。
@ 孟襄阳《赴京途中遇雪》诗,方回评说“规模好”,纪晓岚也称赞“虚谷评此三字最斟酌”(《瀛奎律髓》)。什么是规模呢?下围棋的人对着三个字最有体会。把棋局里前后配合左右呼应的“空间”结构移植到诗里来,大概就是“规模好”了。
@ 看Penrose发明的时空图,就像看现代艺术的绘画,需要想象力,更需要忘记从前的“常识”。用三维头脑通过二维图形思考四维的景象,仿佛拿我们的血肉在理性与现实之间搭一座桥,多少人能搭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