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顿《宇宙体系•哲学中的推理规则》有四条:简单性,普遍性,归纳法和假说原则。这似乎已经超越了经验科学的方法论。特别是他的假说观,已预先与Poper的思想暗合。可见科学家自有其自然生成的方法论,而无需哲学来指引。1940年6月17日,爱因斯坦在给Sidney Hook的信中说过,“倘若恩格斯本人能看到,那么长久之后他的谨慎尝试竟被认为具有如此的重要性,他会觉得好笑。”(见Hook《理性、社会、神话和民主》)
◎ 黄山谷说自己“诗如曹郐,浅陋不成邦”,夸东坡“如大国楚吞五湖三江”,史绳祖《学斋佔毕》(卷二)有趣,说山谷表面在夸东坡,其实在讽刺他的诗不入律。“曹郐虽小,尚有四篇之诗入国风;楚虽大国而三百篇绝无取焉。”其实,根据今人的研究,十五国风开卷二南(周南、召南)即多楚蜀之风。
◎ 在一本《群论》里看到一张无锡梅园门票。梅园的景象已经忘了,只留下在鼋鼍山看太湖的几句:“万象参差绝胜地,千星荡漾五湖天。高阁奇啸蓬山外,云梦来归洞庭边。”
◎ 静安先生云:“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现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人间词话》)我以为可以此区分中国画与西洋画。国画即造境,洋画多写境。
◎ 临《西狭颂》,碑建宁四年六月十三日刻于甘肃成县摩崖。我以为它与《夏承》有一定渊源(夏承碑早一年刻),都保留着好些篆书字形,如都、宿、继、而等。启功先生说《夏承》为北齐重刻,理由是它的隶书该简化而没简化。但此碑与《张迁》一样,有非常显著的汉将军印的特征。从此可以感知“印从书出”。以拟汉印而言,汉隶的比秦篆更具印章性格。
◎ 英国皇家学会会长William Spottiswood在1878年的就职演讲中说,“与空间和时间共存的是数学的王国;在这个王国里她是至高无上的,不可能存在违背她的秩序的东西,也不可能发生对抗她的法律的事情。”一年后,爱因斯坦降生,用他的理论把秩序打乱了。
◎ 爱因斯坦的书,很少有人看。学物理的人向来不看爱因斯坦的书,读爱因斯坦原著的人,多半儿是做历史和哲学的,还有就是感兴趣的业余爱好者。Abraham Pais在他开科学家传记风尚的《爱因斯坦传》(Subtle is the Lord…)里说,他在写那本书之前,从来没读过老爱的文章。因为他的东西,后来都有更好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