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像婴儿的眼泪，在欢快的鸟语中停了。

 

刚在《纽约时报》科学专栏看到一篇文章，题目很适合我的口味：When Poets Were Scientists and Nature Their Mysterious Muse。那年月，诗人还是科学家，大自然是他们神秘的缪斯女神。

 

（http://www.nytimes.com/2009/07/09/books/09maslin.html?_r=1&ref=science）

 

文章介绍了Richard Holmes的新书The Age of Wonder, How the Romantic Generation Discovered the Beauty and Terror of Science。那个奇迹年代，是以两次航行来界定的：库克船长1768年开始的环球远航，达尔文1831年开始的猎犬号旅行。在作者看来，探险远航正隐喻了一幅浪漫（主义）科学的图景。（romantic science是从1990年代开始流行的一个名词——这个词，“于我心有戚戚焉”，因为我“早就”给同学讲过“浪漫的科学”。）

 

有趣的是，“第二次科学革命”是大诗人Coleridge——写过《古舟子咏》，还与Wordsworth合作了《抒情歌谣集》，其序言是一篇“浪漫主义文学的宣言”——在1819年的“哲学演讲”中提出的，激发他的是19世纪的天文学发现；第二次革命不同于牛顿、笛卡尔等标志的“第一次科学革命”，就在于它多了想象与激情，多了个人对发现的执着和痴迷。

 

《时报》摘录了原书的引言，值得一读，我就不再“抄”了：

 

http://www.nytimes.com/2009/07/09/books/excerpt-age-of-wonder.html?ref=books

 

下面接着整理以前的记忆。

 

2002年7月30日 长江第一弯

 

从宁静到喧嚣，然后复归宁静。

 

宁静的心也有颤栗的时候，超脱的人在它面前会自觉可怜，还有什么辉煌的音乐，不能在瞬间沉默？——这里是虎跳峡口的金沙江，从雪域高原来，静静流过两千公里，终于爆发了，它翻卷、汹涌、怒号、激荡……

 

激动后的金沙江又回归安静了，在丽江的石鼓，有座普普通通的小山，圆圆的山顶，一条不大的河静静地从它周围绕过，从北流向南，然后折向东，再斜着向东北流去——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你大概不会想到，这就是地图上那个夺目的“万里长江第一弯”。

 

同行的有几个地质学家，他们当年都探索过长江为什么会在这里拐弯，可能是另一条古老的河流“袭夺”了北来的金沙江——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当地老百姓有一个朴实的解释：如果它不拐弯，就流到外国去了。不经意的这一个弯，也许是地球上最伟大的奇迹，但也不过是宇宙间无数偶然事件的一个，没有什么可以惊奇的。

 

感觉惊奇的是诗人，感觉平淡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