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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关于“实验”的短文“引起强烈反响”,出乎我的想象。坦白说我是偏“唯心”的,因为唯物不需要讨论,它总是正确的;理论与实验都重要,也不需要讨论,它还是永远都正确的。我想说的只是,并不是把儿童游戏搬进大学或研究所的实验室就成了“科学实验”。我不否定真正的实验,但怀疑某些游戏的实验资格。
还有一点感想,与“实验”多少有点儿关系。前两天审了一篇“新方法”的论文,以前也见过不少类似的论文,可基本内容只不过是将一种广泛适用(且很有些年头)的方法“首次”用于一个别人没用过的地方或一组别人没用过的数据——然后就说它是一种新方法了。感觉就像骑了辆摩拜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回来就说自己开辟了一条新路。别人都用筷子吃北京杂酱面,我偏用玫瑰的小枝丫,它不容易滑,而且纯天然,是不是为餐饮文化带来了新方法呢?
用其他领域的老方法建立新领域的新方法,当然是可能的,但多数时候,套用或借用一个方法来处理新数据,只不过是做了一道中小学数学的习题而已。虽然习题的结果可能有重大意义(例如算出水稻亩产一万斤),但方法还是人家的,并不能影响种庄稼。你可以宣传新结果,但不能说创了新方法。如果它确实成了新方法,那就得从方法赖以成立的诸多方面去论证,而不能只拿一个万斤的算例来证明。哪些方面呢?例如,它在新领域的问题和方法的背景下,有什么运行的特点?它是不是改变了新领域的数据要求?有什么概念或技术的进步?是不是解决了老方法存在的问题,而且开启了新的思维路线?换句话说,要从库恩的范式(Paradigm)的意义上破旧立新——虽然不一定能“破”,但至少应该表现那样的潜质。
拿习题作为新方法的建立,拿“实验”的数字联系作为物理“模型”,两种症状,病根却是一个,就是忘了理论思考和逻辑论证,只讲唯物,没有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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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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