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407窟顶藻井是一幅神秘的隋代壁画，三只兔子追逐跑圈儿，三只耳朵构成一个正三角形——三只兔子三只耳朵，但看起来每只兔子还是有两只耳朵。构图的巧妙和创意的新奇，堪比太阳神鸟。然而更奇怪的是，三兔圈儿出现在不同的文化和宗教里，如中世纪的教堂，蒙古人的器皿，埃及人的瓷器，犹太人的屋顶……西方一直有人在研究这个圈儿的意义，最近有人出了一本书The Three Hares - A Curiosity Worth Regarding（by Tom Greeves,Sue Andrew and Chris Chapman, Skerryvore Productions Ltd;, 2016），他们还启动了一个The Three Hares Project（http://www.chrischapmanphotography.co.uk/hares/）。但兔圈儿的秘密还是秘密。

   大概可以确定的是，兔圈儿是沿丝绸之路传播的。虽然现在看到的敦煌藻井的图最早，但源头也许在波斯。兔圈儿沿丝路的传播，有点儿像丝路上曾经流行的一种病，Behçet’s syndrome（或称“丝路病”）。从兔子可以联想月亮，从三角形可以联想trinity，从圆圈儿可以联想循环和轮回，在不同文化下，这些元素可以形成不同的寓意。一个有趣的例子是，英国Dartmoor的人把它当锡矿工人的幸运符。

   至于兔圈儿与佛教有什么关系，我勉强能想到佛家以“兔耳”为“无”的代表——过去误将兔耳当角，而兔当然是无角的。如《智度论》说的，“一切法不生不灭，空无所有，譬如兔角龟毛常无。”看兔耳似有似无，或能引起对生灭与有无的感悟？

英国德文郡一个村庄教堂里的木雕

伊朗的铜盘

英国Suffolk郡一个圣三一教堂的窗户

德国教堂钟上的刻画

书的作者之一Chris Chapman获2008年Dartmoor学会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