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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话旧年

已有 2856 次阅读 2011-3-14 08:23 |个人分类:人在旅途|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杂谈, 孤独, 过年, 师弟

    这是我的师弟在孤独的时候,写下的文字。

    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能够进入深层次思考。现代社会真是信息的时代,各种各样的信息充满了我们的脑海,弄得我们接受都忙不过来,那里还有时间去思考?

    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能够想念。想念亲人,想念朋友,想念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人和事,于是就有了思想,有了情感,就留下我们对世界、对人和事物的看法。

    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能够反思。回忆过去,总结过去,当然更是为了调整未来的人生轨迹。

    我们现在真正孤独的时候不多,因此我们经常盲目,经常浮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因此我们需要孤独。

异域话旧年

异域话旧年 

附海诚:过  年   

    “爆竹一声辞旧岁,新桃总把旧桃换。”忙忙碌碌,时光匆匆,转辗人生间,许多都已改变。尽管春节新年也变得越来越喧器,越来越寻常与没有味道,可是每近旧历新年就如生命进入一个重要的段落休止符,一个如美国人所言的“break”,许多活动都会停顿下来。“年”复一年,它以时间这种尺度来度量生命,而又将“过年”这种特殊的感觉如基因嵌合进生命,在这个特定时刻调控表达。

    一、新年印象

    儿时的过年感觉最强烈、最幸福。那还是生产队时期,集体劳动,年终分配决算,尽管辛辛苦苦或嘻嘻哈哈干或混了一年,但年有赢余的进钱户很少,大多是超支户,农村生活只是聊保温饱。过年,对大人往往是“年关”,因为平时借了别人钱物的一般不得拖过大年三十。可是,小孩子却不管,进入寒冷的腊月,就对过年开始了到计时。考试结束,寒假开始时,村子里已经陆续开始了杀猪、宰鸡、打豆腐、打糍粑、摊豆饼等等,不时寂静清冷而又空气十分清新的村子里飘出各种诱人的味道。磨磨蹭蹭在一旁,我们等在一旁,可以吃上一碗热气腾腾刚出蒸笼的糯米饭,喝上一杯刚点卤水的豆腐脑,“寻猫子”到人家厨房里讨上一两片热豆饼,耐心等待一晚,到次日早晨喝上用小火煨上一夜的猪脑袋汤。

    较大型的操办是做点心,包括炸油条、烘烧饼(粑粑)、做酥饼(饼子)。那平常是绝对没有的,即是过年也不是每家都办得起,不是每个人都会做的。父亲不知怎么掌握的这门手艺,在我记事的时候,他不仅给自家做,更多的是被一些亲戚请去做,或一些亲戚把材料拿来家里做。每每外出做的时候,我也就一道跟了去,到“西边”老娘舅家族里去的最多。白天发面做准备工作,而后父亲回家做事,傍晚收工后再来进入操作的实质阶段。我就整天呆在别人家里混吃喝,晚上最多熬到第一锅出炉,就支撑不住的睡过去了。童年的世界太小,别人家什么都新奇,在草堆上裹床棉被也是那么的温暖温馨,那样的过瘾。

    到计时进入腊月27、28时,办年货、办年事进入冲刺阶段。80年代中期以前大都还是住茅草泥巴房,一年下来屋子灰尘很多,大清洁较费事,整个屋子角落上下多要清扫一遍。平常不用的蒸笼、常用的锅盖碗快都有清洗,更不用说床单被套。有意思的饭桌,平常都用小矮的桌凳,过年时换为高大的八仙桌,一起搬到屋前的水坑(当年政府提倡“多种经营”,用以养浮萍喂猪兼养鱼等,淹死或差点淹死过小孩)里去洗。这些小事儿,自然多是小孩子的事情,大家都干的乐呵呵、笑眯眯的,要过年了么,有好东西吃了,有新衣服穿了,有人家好走了(串门)。有特色的是一把差点成为我家传家宝的“抹布”,说是一把,因为它不是一块布,而是好多布条集结在一起,以木轴固定呈放射状排列。平常在桌上擦来擦去,早已浑然一色,不知其本来面目,此时用肥皂一洗,虽不是精彩纷呈,其五颜六色却也依稀可见。不知其年代之久远,一直用到我硕士毕业参加工作,带上同在医院工作的女朋友首次进门时仍然存在,后在老婆的几次强烈反对下,终于不知其去向矣。母亲这几天则忙于做菜,尤其是大锅的卤肉,大笼的蒸鱼,在平放的门板上剁糕剁卷,村子里到处弥漫着肉香。

    春联:桃符我没有见过,或许是“破四旧”作为封建迷信破除了。但是门楣上、门上、墙上都是要贴上大红的春联、大胖娃娃抱金鱼、或瞪眉弄眼的天兵天神。“天增岁月人增寿,千家丰收万户春”,“壮志凌云”,“烟火平安”等,时代变迁,春联内容也不一样。在我略通文理时,经常吃惊的发现,尽管是大字不识的村野乡夫,为何大门上都是胸怀全球、气吞山河的直抒胸臆与豪迈。后来开放了,内容也多样化了,基督教徒门上是对上帝的赞美,失意愤懑者门上是对世俗的嘲讽。一堂兄弟因家庭内兄弟妯娌不和,曾撰出一幅在当地算得上的名联:“一母生三子母嫌子少,三子养一母子怨母多。”自打上小学开始,父亲就希望我家不要再请村里的秀才写春联,也不枉是读书一场。于是在读了几个“砚盘”之后,即兴致勃勃的挥毫上阵了,不管春联顺序之上下。后来还嫌农历本上春联之千篇一律,自编不少,只是不管对仗之平仄,意义之通畅。自家写完了还嫌不过瘾,邻居家的也要拿来写写,反正都是亲戚,鼓励为主,又有宝墨在上面,who care(谁在乎)? 甚至在小学快毕业时,还写到邻村钟家湾的一大伯家,换来一顿好吃喝。只是后来“四人帮”被粉碎,农家子弟跳龙门的机会来了,书越读越多,学位越拿越高,毛笔越用越少,偶尔再回老家过年时,尽管家里“秀才”成堆,却需请人写春联了。

    团年:团年是辞旧迎新的高潮,兄弟姐妹较多的大家族早在年底前几天即开始吃团年饭,进入三十,鞭炮声更是此起彼伏。我们大家族一直是老太太在这天坐首席,几十年过去了,新添了不少人口,也有一位仙逝,两位自行离去,但老太太“我自岿然不动”,位置依然。鱼糕、油炸丸子、腊鸡都是那样的香喷可口,菜的油水是那样的充足,吃的都是兴高采烈。喝了酒,大人还要聊天,总结过去一年的“辉煌成绩”,展望来年的宏伟蓝图,多是生产队今年收成怎样,分配多少,明年种点什么,钱怎样用,诸如小孩读书,大人买猪等。当然,也有三皇五帝、八仙七神的神聊,这种话题多为爷爷与大伯唱主角。由于整天整夜都要点灯,屋子都是亮堂堂的,尤其是堂屋,油灯新洗擦过了,灯罩锃亮,还有一个花边顶罩,用一根绳索吊在空中,只有过年或办事请客时用,煞是漂亮。饭后,爷爷或者父亲等些人会下几盘象棋,我们就等着收拾被吃掉的棋子。或者,点根“大公鸡”或“圆球”牌的香烟,去放单个的鞭炮。火药的味道、鱼肉的卤香、酒香,几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喝了一点酒,眼中的村子摇摇晃晃,天地都有了醉意。方言“喝酒”与“活久”是近音,怕死的老人们对后辈的斟酒问话“还喝不喝”,不敢轻言“不”,由此开心闹出许多掌故与笑话。 

    缅怀:下午天黑前,就成群结对的去坟场祭祀另一个世界的祖宗。点灯、烧螟钱、放鞭炮,座座坟场,点点灯火连成一片。小时跑的坟场较多,“一桥”、“洼子”,后来多是“大队林场”,林场早已没有了树,坟倒是十分的拥挤。多觉得热闹好玩,边也“同去同去”,问及大人何以,言是“先传后教”。生命有年终有限,没有人能永远的过年。年头年尾循环往复,年无穷尽,人只能代代相传。缅怀先人,不仅是教育后人,以让自己日后能够香火承传,不致清冷寂寞。更多的也是可以警醒自己,一年又过,有生减少,韶光易逝,当警醒奋发,少太息蹉跎。 

    拜年:大年夜晚上尽管再冷,也会在厨房烧些稻草,哆哆嗦嗦的洗上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上崭新的衣服。有了新衣服,不光自己看着舒服,还要让别人看到,从别人处得到赞美。因此,尽管没有电视,没有春节联欢晚会看,没有焰火放,晚上仍然是激动的难以入睡,盼望天亮,穿上新衣去拜年。首先是跑年,在以生产队为单位的时代,跑年的范围也就多是生产队了。很小时即在年初一到干妈家拜年,这是大人的游戏,但多靠小孩子完成。有几年还是牯牛哥送到快到家门口时。一个人在陌生家里感觉不到乐趣,总想早点回去与伙伴门一起到远处的亲戚家里拜年。记忆中,干妈家在过年时似乎总有一盆炭火,红红旺旺,吃过早茶、午饭后,装上几个熟鸡蛋与压岁钱,然后兴匆匆的回赶。到后来,中学的狐朋狗友多了,尤其是刚上大学,从武汉回来过年的几年,大家总爱凑在一起,喝酒、聊天,但也没什么正经主题,但是各主人家大人都十分客气,似乎我们这些客人都已经有了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一工作,大家都是天各一方,各自匆忙,也就像吃的筵席一样,终于散去。

    现在,尽管多数家乡人仍然是在贫困线上挣扎,但是整个生活水平还是大大提高了,自由度也比生产队时大大改进,最近一次回乡过年,发现大块的蒸鱼都少有人问津,但是节日的单调、沉闷与人们的无聊却日胜一日。除了麻将还是麻木与麻将,拜跑年的没有了,亲戚越走越少,唱戏划船越来越少,对鬼神的敬畏与迷信传统更在趋于无,小孩子也少许多,除了看电视,就是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在城市几乎没有真正传统意义的节日,在农村这个“春节”也在逐渐变为“假日”。偶尔的高潮是几桌亲朋故旧的醉酒,变形的动作,夸张激烈或愤懑发作的话语,相劝相扶者的嘈杂,在晚上朦胧的灯光下与散发着酒精的空气中,让人恍惚,让人迷醉,不知今昔何昔。 

    二、几个特殊的春节

    1985年,独自在黄石市复习备考研:那年全国硕士统考在正月15之前,平时在医院实习上班要应付病人,要学点看病的功夫,一般较忙,只能挤时间看看书,考前的假期正好临阵磨枪。再则荆门离黄石太远,来去太麻烦,就留在在黄石。本来是有我和老方两个人共守那层孤楼的,但是他还嫌清静的不到位,非要一个人去黄石师范学院老乡的宿舍里去独住苦干。大年前那天早晨,我帮他抬着厚厚的一箱书,送他上公共汽车。没想到,仅仅两天,年初一他老兄就回来了,言太偏僻清静,恐怕有闹鬼。

    大年那天我一个人看一会儿书,上街转转买点成品食物及鞭炮等“年货”,晚上看春节联欢,“春光美”歌曲十分感人,“我们在回忆,回忆那春天的故事……,”夏天间,我的朦胧故事随高温一起蒸发了,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提前返校,又喧闹而孤寂的来到黄石,已是半年过去了,感觉已是消失。歌声不仅勾起那么一点点青春的青涩回忆,更是勾起对春天的期待。“冬天你的枝桠凋零,春天将披上新绿。”按部就班、平平静静中走尽了冬日,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春天会是什么样?零点之后,万家鞭炮齐鸣,我也一个人到楼外放上一通。然后,向钟楼、向江边闹市走去。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是那么的热闹,街上树影横斜却又是如此的冷清,除了我,只有偶尔的一辆消防汽车驶过。虽然先已经写好了信,但没有电话可以跟家里联系,家里仍时时盼望我回来,听说几次听到班车在村子旁停下,弟弟等几个都会停下挖荸荠的活儿,跑到路边看看。考前,在黄石师范的老乡“二冯(冯平秀)”从沙洋给我带来不少好吃的东西,可惜现在失去了他们的联系。

    那年考试,第一场英语的感觉即很好,后来回到荆门龙泉中学看弟弟时,即言很可能有希望,而他那时觉得我要是到荆门工作都会非常的好,总有地方跑跑。果然,尽管当年本专业只招收一人,我还是如愿以偿,外语近80分,全校考生第一。 

    1992年,武汉市新家团年:硕士毕业后在湖北中医附院工作,结婚了一直没有房子,虽然也找一些大大小小的人物说情或进贡,可是没有用处。按当时的艾院长讲,“房子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看那里有”。但实际上,做清洁的女工可以一个人单独住一间房,管理后勤的人员也可以安排自己的亲属在院内住房,占尽医院便宜,还那样的飞扬跋扈。先在林老太家里借宿了半年,而后小孩出生后,到沙湖新村租住了张老汉家的房子1年多。真该早些就外出寻找房子租住的,医院承担大部分,其余自己负担没有多少,而自由的好处将很多。91年时内科的分房名额终于给了我,尽管那是几间破败的平房,没有厕所,连自来水也没有,但毕竟是有了属于自己的窝儿。令人稍庆幸的房管科将边上的另一小间也给了我。近半年的拖拉整修后,终于在秋天搬了进去。买了新家具,我用掉9天的时间呆在新家,腾挪整理。上班近了,豆豆上幼儿园近了,母亲打麻将的朋友也多了,生活总算走上了正规。

    腊月间父亲挑着一大担鱼肉,找到了我的科室。那时过年的气氛已逐渐浓厚,我将父亲带到新家。父亲对新家较满意,10多年前我是一个黄提包被着几件衣物来到武汉的,现在有了一个窝,还摆上了不少家具,能够在这里全家过个年,完成了将“家”从毛里到武汉、从农村到城市的一次搬迁转变。后来听母亲言,父亲在屋里到处看看,还有不少感慨,“养儿强似我,要家当做什么?养儿不如我,要家当做什么?”

    买菜、买酒,每天下班后,骑个自行车快乐的忙碌起来。听说“积玉桥”的年货可批发,几次架个大篮子在车后,搬回不少东西,一时厨房、小房间床下全是年货。那年的腊月十分寒冷,水管经常冻住,要早晨起来用热水浇开,但天天做菜喝酒,上上轻车熟路的班,到病房里看看病人,过的很是轻松。弟弟刚毕业分配到苏州,到武汉时已是大年30,预计轮船是早晨7点到汉口,我大早即骑车过江去接,结果等到快9点才来,下船的人还没有的接的人多,而候船厅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气氛。那是武汉最后一年允许放鞭,新年来到时,全城硝烟弥漫,听不到电视的声音。我们也凑热闹,放上几挂大鞭。只是新年没多少去处,只能是看看汉阳的归元寺等。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在武汉过年,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在武汉团年。次年秋天,我即离开了武汉,开始到上海求学攻读博士的3年往返生活。 

    1998年毛里、武汉搬家至上海:97年的大事是香港回归,可我的一个小家还未能团聚。但97年下半年把豆豆转学到了上海,爷儿俩先住在校内2号宿舍,还搬回一个电视机。后来终于谋到宛平南路650号的一间房子,虽然只有仅仅的12平米,但还是好多人羡慕的。半年过去,临近春节前,终于拿到了老婆的调令。到公安局把进户手续办理好,加银、我与豆豆即踏上了回武汉的列车。亮星他们全家也随即飞到武汉,两家在武汉的这个房子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会。豆豆、加银与亮星全家先走,我随后到医院、派出所与粮站等办理各种手续,请在医院的一些硕士同学吃饭,算是感谢与道别。而后清理房间。这次是要彻底离开,在武汉10多年的沉积,东西一清,还是不少。家具电器等仙桃拖走一点,大部分只能专车运回毛里老家。小姐先言油田将有车来,可是等了好几天没有,她言春节后帮我们去拖,可是那时我们已经离开,将有诸多不便。我只好自己上街找车,500元拖回到了家中。上车忙活了多时,到家后众多亲友一下子便将东西卸完。

    这一年老家团年是最全的一次,弟媳与园园都是第一次到家,也是“家”的战线拉的最长的一次。武汉的家尚为退掉,上海的家刚刚有了个小窝,期房才交了一小部分钱,毛里的家仍是老样,但确确实实存在。在团年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恍然若梦,人生是变动的,家也是可以移动的,没有什么在世界上是可以永恒存在的。

    这次团团年后的上坟是很难受的。老者寿终正寝,给后人多是思念;但较我小的一个侄弟媳前些年却自寻了短见。生活虽然艰难,但活着并努力着,就总有一些曙光、一些温暖与希望,上有老,下有小,是什么令其绝望如此?!

    再回武汉就是空空如也,把行李送到车站后,就只好到别人家寄宿。再一上车,就和这座生活了10几年的城市告别了,一个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们再也回不来去也。车到上海,等到行李,但未等到接车的人,豆豆守候,我们两个大人又搬又抬,找一辆黑车,几十元钱也就顺利把窝挪到了上海。过元宵节时,武汉毛里已是往事前尘。

*                      *                     *

     今年在这北大西洋边上的小镇过年,除了一个香港店里张灯结彩有点气氛,几乎再没有什么。这里连圣诞节都是静悄悄的,中国的新年更是少人问津。纽约有华人游行,纽黑文只有些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举行的电视转播录象放映。只是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把这个校园小镇打扮的犹如童话,天空湛蓝碧绿,地上晶莹透明,四处散在的教堂尖顶直向天际,并不时传出清晰悠远的钟声,提醒着我们这些尘世的子民,时间一如既往的前行。

                                                               2001春节于耶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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