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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申秀云. 《内经》与《春秋繁露》《白虎通》中阴阳五行学说的比较研究. 甘肃中医学院学报,1991(1):9-13+18
摘要:阴阳五行学说是古代人们用以认识和解释自然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内经》中的阴阳五行学说不仅是世界观和方法论,而且与医学内容密切结合,成为中医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由于古代许多著作中的阴阳五行学说与《内经》多有雷同,以致使一些学者对《内经》中阴阳五行学说是中医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点看法不一。为此,将《内经》与《春秋繁露》《白虎通》中阴阳五行学说从八个方面进行了比较。其结果表明,《内经》与《春秋繁露》《白虎通》在古代阴阳五行学说的基本观点上是一脉相承的。但是,在具体应用方面则有根本差别。《内经》重在运用阴阳五行学说来阐释人体的生理、病理、诊断、治疗等医学理论;并赋予其医学理论的具体内容,因此,《内经》中的阴阳五行学说,既是世界观和方法论,又是医学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春秋繁露》和《白虎通》中的阴阳五行学说,在其自然属性上加上封建道德属性,并加以神化,用以解释社会现象和道德伦常秩序,借以维护封建君主的统治地位。从而沿着唯心主义神学思想体系的方向发展。
1 以四时阴阳为万物之根本,两书一脉相承
《内经》与《春秋繁露》当阐发四时阴阳之气的盛衰变化,是万物生长衰亡的根本。《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指出:“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春秋繁露》虽未明确提出这个问题,但是,从其所论内容来看,已具有了这个含义。如在《人副天数》中指出:“天气上,地气下,人气在其间,春生夏长,百物以兴;秋杀冬收,百物以藏。”
《内经》与《春秋繁露》都认为,四时的形成与自然界阴阳的运动密切相关。由于自然界中阴阳之气的盛衰变化,才产生了四时气候的变化和寒暑推移。如《灵枢·刺节真邪》指出:“阴阳者,寒暑也”。《灵枢·根结篇》具体地说:“…春夏,阴气少,阳气多,……秋冬,阳气少,阴气多”,“天地相感,寒暑相移。”《春秋繁露·阳尊阴卑》也有相同的论述:“阴始于秋,阳始于春”;《阴阳终始》也说:“春夏阳多而阴少,秋冬阳少而阴多”。
《内经》与《春秋繁露》还认识到,自然界生物受到四时阴阳之气盛衰变化和气候寨暑推移的影响,而有生长收藏的变化。《素问·四气调神大论》说:“春三月,此为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夏三月,此为幕秀,天地气交,万物毕实,……。秋三月,此为容平,天气以急,地气以明,……。冬三月,此为闭藏,水冰地坼”。《春秋繁露·阳尊阴卑》也有相同的论述:“春主生,夏主养,冬主藏,秋主收。”
通过比较,《内经》与《春秋繁》两书均认为四时阴阳之气的运动变化是万物之本。同时,两书均认为天地阴阳之气的盛衰变化产生了四时,气候也随之有寒暑的更易;四时阴阳的盛衰变化,形成自然界生长收藏的变化。
2 对于“天人相应”,两书同中有异
“天人相应”思想的产生,是以天地阴阳和人之阴阳彼此相应为基础的。在《内经》与《存秋繁露》两书中都具体阐明了这一点。如《者问天元纪大论》指出:“天有阴阳,地亦有阴阳”“天为阳,地为阴,人亦应之”(《阴阳离合论》)。《春秋繁露·同类相动》也同样论述:“天有阴阳,人亦有阴阳,天地之阴气起,而人之阴气应之而起,其道一也”,《天辨在人》则进--步论述:“春夏之阳,秋冬之阴,不独在天,亦在于人”。两书均认为人和天地都有阴阳,且天地之阴阳与人之阴阳彼此相应。人随自然界四时阴阳的运动而变化。
两书在论述人与自然界的关系时,都认为人是万物中最为宝贵的。如《素问·宝命全形论》指出:“天复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春秋繁露·人副天数》也指出:“天地之精所以生物者,莫贵于人”。
但是,两书对于人与自然界关系的认识冇所不同。《内经》认为人体本身有适应自然界变化的能力。同时,还认为人类应当积极地去适应自然界变化。如《素问·脉要精微论》所说:“春日浮,如鱼之游在波;夏日在肤,泛泛乎万物有余;秋日下肤,蛰虫将去;冬日在骨,垫虫周密”。指出了人具有适应四时寒暑更易的自身调节能力。《灵枢·本神》说:“智者之养生也,必顺四时而适寒暑,……节阴阳而调刚柔,如总则避邪不至,长生久视”。强调人们应主动地适应自然界的变化。
《春秋繁露》在以“天人相应”的思想去解释社会现象时,将“天”神化为字宙间的最高主宰。《郊义》指出:“天者,百神之君也,王者之所最尊也”。在《身之养重于义》中更明确地指出,人的道德观念是由天所产生。如“天之生人也,使之生义与利,利以养其体,义以养其心”。认为天与人之间存在着精神道德的感应,人违天意或君王不仁义,天会降灾以示遣告。反之,人的行为和精神活动能感动天。如《为人者天》指出:“人之为人,本于天,……人之喜怒,化天之寒暑;人之受命,化天之四时”。
通过比较可以看出,《内经》与《春秋繁露》都以“天人相应”的观点去认识人与自然界之间的关系。所不同之处在于,《内经》较详细地用来解释人体生理、病理与自然界息息相应的关系,强调人体本身不仅具有适应自然的能力,而且认为人应当适应自然界的变化而养生防病。《春秋繁露》以“天人相应”来强调人的精神道德“受命于天”,与天相应,将“天”加以神化。借以维护封建君主的统治地位,成为唯心主义神学思想体系的典型。
3 两书均注重阳气,《内经》又强调阴阳互根
《内经》与《春秋繁露》两书在阐述阴阳之间的关系时,皆往重阳气。如《素问•生气通天论》指出:“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说明阳气卫外功能在人体生命活动中的重要作用。《春秋繁露·阳尊阴卑》也同样提出:“阳始出物亦始出,阳方盛物亦方盛,阳初衰物亦初衰,物随阳而出入”。认为万物的生长衰亡取决于阳气的盛衰。
两书不同之处在于:《内经》重视阳气,是重视阳气在人体生理、病理方面的重要作用。而《春秋繁露》重视阳气,是为了巩固君主的统治地位和封建道德及其伦常秩序。
《内经》认为,阳气失常可引起疾病。如《素问·生气通天论》说:“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在人体内阴精与阳气之间存在着相互为用,不可分割的依存关系。《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指出:“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生气通天论》)。只有阴阳之间互根互用,才能维持“阴平阳秘,精神乃治”的相对协调平衡的生理状态。若阴阳失其互根互用,便会出现“阴争于内,阳扰于外”(《阴阳别论》)的病理现象。甚则“阴阳离决,精气乃绝”而死亡。
《春秋繁露》则认为阴阳之间,阳永远处于主导地位,阴则永远处于从属地位,这是固定不变的。即所谓“阳之出也,常悬于前而任事;阴之出也,常悬于后而守空处。此见天之亲阳而疏阴,任德而不任刑也”。(《基义》)因此,在解释社会、人事及道德关系时指出:“天下之尊卑随阳而序位,幼者居阳之所少,老者居阳之所老,贵者居阳之所盛,贱者当阳之所衰。……言其不得当阳而当阳者,臣子也。阳者,君父是也。”(《天辨在人》认为人有贵践之分,其尊卑随阳而序位。提倡“阳尊阴卑”“男尊女卑”,强调“君授臣受”“父授子受”的社会等级关系。使阴阳加上了封建道德属性。
4 对于阴阳的方位及其升降出入运动,两书基本相同
关于阴阳的方位问题,《素问·阴阳离合论》指出:“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左右上下,阴阳所在”(《素问·皮部论》);《素问·方盛衰论》也说:“阳从左,阴从右”:《素问·五常政大论》也指出:“东南方,阳也,……;西北方,阴也。”而《春秋繁露·阴阳位》亦同样指出:“阳以南方为位,………阴以北方为位”。
关于阴阳升降出人运动,《素问·六微旨大论》依五行之序推出阳气从东北而转东南,再正南而西转及正北。《春秋繁露·阴阳位》亦指出:“阳气始出东北而潮行,……西转而北入”。
5 五行属性的异同
关于五行的属性,《内经》与《白虎通》均按照《尚书·洪范》所说的“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爱稼穑”的基本属性进行阐发。《内经》对五行属性的论述,仅见于运气学说。如《素问·五常政大论》中以“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为其平气。其提法虽与《尚书·洪范》有异,但其实质含义相同。《白虎通·五行之性》指出:“火者阳也,尊,故上;水者阴也,卑,故下。木者少阳,金者少阴,有中和之性,故可曲折从革。土者最大苞含物,将生者出,将归者入,不嫌清浊为万物”。两书所论五行属性基本相同,但两书对五行属性的具体运用则大不相同。《内经》用五行属性来类比人体五脏的生理功能;在运气学说中又用五运之气的不及和太过来阐释气候的变化。如《五常政大论》中以“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监,金曰从革,水曰涸流”来说明五运之气的不及;以“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来说明五运之气的太过。
《白虎通》则用五行属性来说明君主的统治地位不能改变。《五行更王》说:“五行之性,火热水寒,有温水,无寒火,何?明臣可以为君,君不可更为臣。五行常在,火乍亡,何?水,太阴也,刑者,故常在。金,少阴;木,少阳微气无变,故亦常在。火,太阳精微,人君之象,象尊常藏,犹天子居九重之内,臣下卫之也”。使五行本来的正然属性,人为地加上了封建道德伦理的解释,借以巩固君主的统治地位。
6 五行推演绎络之异同
6.1 将五行推演到四时、五气:据《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和《灵枢·顺气一日分为四时》归纳为:“风生木”,“其时春”;“热生火”,“其时夏”;“湿生土”,“其时长夏”;“燥生金”,“其时秋”;“寒生水”,“其时冬”。《春秋繁露》所述内容与《内经》相同。《五行逆顺》指出:“木者,春生之性;……火者,夏;……土者,夏中,成熟百种……;金者,秋,杀气之始也;……水者,冬藏……”。将五行(木火土金水)分别与四时(春、夏、长夏、秋、冬)、五气(风热燥湿寒)联系起来。
6.2 将五行推演到五方、五色、五音:《素问·金匮真言论》说:“东方青色,……其音角;南方赤色,……其音征;中央黄色,……其音官;西方白色,………共音商;北方黑色,……其音羽”。《春秋繁露·五行之义》亦认为:“木居东方而主春气,火居南方而主夏气,金居西方而主秋气,水居北方而主冬气”。《白虎通·五行》亦说:“少阳见于寅,欲出时为春,……位在东方,其色青,其音角。太阳见于已,……时为夏,……位在南方,其色赤,其音征。少阴见于申,时为秋,其位西方,其色白,其音商。太阴见于亥,……时为冬,其位在北方,其音羽,其色黑……。其音宫,宫者中也,其神后土,……黄者中和之色,养万物也”。三书所述内容相同。
6.3 将五行推演到五味:《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木生酸,……火生苦,……土生甘,……金生辛,……水生咸”。《白虎通·五行五味》也指出:“水味所以咸,何?是其性也,所以北方咸者,……坚之也。木味所以酸,何?东方万物之生也,……犹五味得酸乃达也。火味所以苦,何?南方主长养,……犹五味须苦可以养也。金味所以辛,何?西方煞伤万物,……犹五味得辛乃委煞也。土味所以甘,何?中央者,中和也,故甘,犹五味以甘为主也”。两书所述五行(木火土金水)推演到五味(酸苦甘辛咸)其内容相同。而论述五味各自的不同作用时却同中有异:《内经》认为五味具有“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软”的作用与《白虎通》所说的味具有咸坚、酸达、苦养、辛煞、甘和的作用大不一样。其中只“甘缓”与“甘和”作用相近。其不同可能是由于《内经》所论偏重药食五味;而《白虎通》所论偏重于自然界事物。
同时,《内经》还论述了五味各走其所喜之脏。《灵枢·五味》指出:“五味各走其所喜,谷味酸,先走肝,谷味苦,先走心,谷味甘,先走脾,谷味辛,先走肺,谷味咸,先走肾”。说明药食五味(酸苦甘辛咸)按其所喜分别入(肝心脾肺肾)五脏。《内经》还根据药食五味之所宜,分别治疗五脏疾病,故《脏气法时论》说:“辛酸甘苦咸,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坚或耍,四时五藏病,随五味所宜也”。
6.4 将五行推演到五志:《内经》所论志,乃五脏之志,由五脏产生,并分别归属五行。据《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和《五运行大论》归纳为:肝“其志为怒”,心“其志为喜”,脾“其志为思”,肺“其志为忧”,肾“其志为恐”。《春秋繁露·天辨在人》说:“春,爱志也;夏,乐志也;秋,严志也;冬,哀志也。……人无春气,何以博爱而容?人无秋气,何以立严而成功?人无夏气,何以盛养而乐生?人无冬气,何以哀死而恤丧?……故曰:天乃有喜怒哀乐之行,人亦有春秋冬夏之气者,合类之调也”。将四时寒号变化的自然现象加上了道德属性。
两书所论五志的内容截然不同。《内经》重在论述人体五脏产生的五种情志,而《春秋繁露》重在论述社会中人的五种道德。
6.5 将五行推演到五官:《灵枢·五阅五使》指出:“五官者,五藏之阅也。……鼻者,肺之官也;目者,肝之官也;口唇者,脾之官也,舌者,心之官也;耳者,肾之官也。……以候五藏”。此处五官,实指人体五种器官,即鼻、目、口唇、舌、耳,分别归属肺、肝、脾、心、肾五脏。通过在外观察五官,以内候五藏之变。《春秋繁露·五刑相生》则指出:“五行者,五官也,比相生而间相胜也”。此处“五官”乃指封建社会的五大官职,即司农、司马、司营、司徒、司寇。将五行与天地、社会、人事联系起来,用以论证封建等级制度和道德伦常秩序。
7 皆突出“土居中央”
《素问·太阴阳明论》指出:“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时长四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说明脾土位于中央,寄旺于四时,为四脏之长,有濡养其余四脏的作用。
《春秋繁露·五行之义》指出:“土居中央为天之润,土者天之股肱也,……故五行而四时者,土兼之也。………甘者五味之本也,土者五行之主也。………是故圣人之行,莫贵于忠土德之谓也,………天官之大者,不名所生,土是矣”。《白虎通·五行更王》进一步强调说:“土所以王四季,何?水非土不生,火非土不荣,金非土不成,水非土不高,土扶微助衰,历成其道,故五行更旺亦须土也。”
《内经》与《春秋繁露》《白虎通》皆突出五行中“土居中央”的作用。共不同之处在于:《内经》强调脾(土)在五脏中的重要作用,而后两书则借以突出君主的地位。
8 两书对五行生克的论述同中有异,而《内经》独有“乘侮”
8.1 关于五行相生:《内经》以“五行有序,四时有分”(《灵枢·五乱》)来说明五行间的相生关系。即按四时之序(包括长夏)依次为五行相生之序。《春秋繁露·五行对》指出:天有五行,木火土金水是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是故父子所生,其子长之,父之所长,其子养之”。明确提出了五行相生之序,并发挥五行相生乃父子相受长养的关系。《白虎通·掐论五行》和《五行更王》也详述了五行相生之序:“五行所以更王,……以共转相生,故有终始也,本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坐水,水生木”。可见,《内经》与《春秋繁露》《白虎通》所论五行相生之序相同。
所论不同之处在于:《内经》依四时五行相生之序推演到人体,认为自然界四时五气和人体气脏、五味、五体之间存在着相生的关系。《阴阳应象大论》说:“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
《春秋繁露》则以五行相生的关系阐发五大官职之间的相互促进作用。《五刑相生》指出:“东方者木,农之本,司农尚仁……,司马食谷,司马本朝也,本朝者火也,故曰:木生火。南方者,火也,本朝司马,尚智……,天下既宁以安君官者,……故曰:火生上。中央者,土,君官也,司营尚信,……应天因时之化,威武强御以成大理者,司徒也,……故曰:土生金。西方者金,大理司徒也,司徒尚义,……伐有罪,讨不义,……执法者司寇也,……故曰:金生水。北方者水,执法司寇也,司寇尚礼,……器械既成以给司农,……故曰:水生木。”就是说五大官职之间若能做到仁、智、信、义、礼,便会保持社会安定。
8.2 关于五行相胜:《素问·宝命全形论》指出:“木得金而伐,火得水而灭,土得木而达,金得火而缺,水得土而绝,万物尽然,不可胜竭”。《春秋繁露·五行相胜》亦有相同的论述:“……金胜木;……水胜火;……木胜土;火胜金;……土胜水”。《白虎通·五行更王》也认为:“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火也;精胜坚,故火胜金;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也”。《内经》与《春秋繁露》《白虎通》所论五行相胜关系总相同的。但是,当分别用五行相胜关系解释自然界(包括人体)和社会关系时,其观点却不同。
《内经》用自然界五行相胜关系来说明人体生理和病理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影响。以四时五行推演五脏,以五行相胜命名五脏之相胜关系。如春胜长夏,是肝木胜脾土也,余脏仿此类推。《五脏生成篇》指出:“心之合脉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主肺也。脾之合肉也,……其主肝也。肾之合骨也,……其主脾也”。说明人体五脏之间存在者相互制约的关系。并由五脏进一步推演到五气、五志、五味间也存在相互制约的关系。如《阴阳应象大论》说:“怒伤肝,悲胜怒,……燥胜风,……辛胜酸。喜伤心,恐胜喜,……寒胜热,……咸胜苦。思伤脾,怒胜思,……风胜湿,……酸胜甘,忧伤肺,喜胜忧,……寒胜热……苦胜辛。恐伤肾,思胜恐。……燥胜寒,……甘胜咸。”
《春秋繁露》则以五行相胜关系去解释封建社会的五大官职之间的制约作用。如《五行相胜》指出:“木者,司农也,……民也,不顺如叛则命司徒诛共率正矣。故曰:金胜木。火者,司马也,……夫火者大朝有谗邪灾惑,其君执法诛之,执法者,水也,故曰:水胜火。土者,君之官也,其相司营,……君太奢侈过,土失礼民叛矣。其民叛,其君穷矣。故曰:木胜土。金者司徒也,司徒为贼,……则司马诛之,故曰:火胜金。水者,司寇也,……执法附党不平,依法刑人则司营诛之,故曰:土胜水。”《白虎通·五行更王》进一步强调:“火,阳君之象也;水,阴臣之义也。臣所以胜其君,何?此谓无道之君也。故为众阴所害,犹纣王也。”认为只有五大官职之间相互制约,才能维护封建统治的永远不衰。
8.3 《内经》提出五行“乘侮”关系:《五运行大论》指出:“气有余,则制已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足,则已所不胜侮而乘之,已所胜轻而侮之”。说明五脏疾病按五行生克规律传变,以此推论脏腑病变的相互影响。若一脏有病可波及他脏,他脏有病又可影响至本脏。因此,在治疗时,除对有病之胜施治外,还可依据五行生克乘侮规律,调整各脏之间的相互关系,以控制病情的发展。体现了《内经》一书重视整体联系的辩证法思想。
总之,《内经》与《春秋繁露》《白虎通》在古代阴阳五行学说的基本观点上是一脉相承的。但在具体应用上则有根本差别。《内经》将阴阳五行学说与医学具体理论相结合,使其随着古代医学的发展而发展。《春秋繁露》《白虎通》是阴阳五行学说与封建道德伦常秩序及社会关系相比附,并加以神化,从而沿着唯心主义神学思想体系的方向发展。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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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3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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