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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梦蝶的故事为国人所熟知,我常常讲与人听。听完故事后的反应却是各有不同,细细品来,别有一番余味:
一小男孩听后问:“到底是庄子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子?”
一小女孩问:“庄子变成的蝴蝶漂亮吗?”
女孩的妈妈问:“那后来呢?”
女孩的爸爸说:“不是告诉你了嘛,这是庄子做的一个梦,当然是庄子梦见蝴蝶啦!”
一个老妇人说:“没事干,一个破梦有什么好说道的。”
一个老汉说:“这个梦蛮有意思的,人生无常啊!”
一个年轻小伙子说:“古人梦见成了蝴蝶就希奇得不得了,说明他们缺乏想象力啊。现在的人梦见变成火星人都不稀奇!”
一个年轻小姑娘说:“庄子还蛮浪漫的哦,梁山伯与祝英台变成蝴蝶的故事是不是受了这个故事的启发呀?”
一个神经症患者说:“我要是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就不醒来了。”
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说:“梦与现实都分不清,我发病时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语文教师说:“千古一梦啊!庄子能够从一个梦的寓意中跳出自我,感悟到人生虚幻的一面,真了不起!”
一个心理咨询师说:“这是对自我的另一种诠释。自我是个体意识对自身状态的认知。醒时的个体与梦中的个体处于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因此形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个体——庄子和蝴蝶。”
一个焦虑症患者问:“这和我的病情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抑郁症患者说:“没意思,做人做蝴蝶都没意思。”
一个强迫症患者说:“庄子这种想法对不对?我们应该怎么想才是正确的?”
一个农民工说:“你们城里人闲着没事,喜欢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对我们来说,不管谁是谁,都得干活吃饭!您说是不是?”
一个家庭主妇说:“和庄子比,我太不幸了。我梦见在家里做饭,煤气管道漏气了,四处向外喷火,醒来后鼻子里隐隐还有一股煤气味儿,后来还真的跑到厨房看了一眼心才定下来。”
一个刚参加高考的学生说:“‘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据据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此段我背得烂熟,可惜没考。”
一个佛教徒说:“这个梦显示庄子与蝴蝶有缘,说不定,庄子的前世就是一只蝴蝶。这也是对人生无常的精辟演义啊。”
一个哲学教师说:“庄子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一般将道家视为唯物主义哲学体系。从唯物主义观点来讲,人死了就没了,既无天堂可上,也无地狱可下,这对人生意义的阐释带来很大的困难。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为什么要努力工作和学习,把自己弄得如此辛苦?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就很容易陷入带有虚无色彩的无为思想之中。庄子的这种‘人蝶’困惑,本质上是对人生意义的困惑。若把自己置身于人类之外,人与碟都不过是一种生命形式,或为人,或为蝶,或为别的什么生命体,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存在主义思想者:“这是人类对死亡的恐惧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
我继续遐想,要是周庄看了今人的这些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他大概会说:“你们都想多了。我只是在确认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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