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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夜空,繁星点点,是全家例行散步的时间。都匀的夜晚凉风习习,在舒适的气氛里,星语给爷爷讲起了天文学的故事。一是视星等与绝对星等的概念源流,二是海王星的发现,三是冥王星的发现。爷爷也是第一次听说,颇感欣慰,并灵机一动打算就星语讲的故事,汇编成一本科普的书——《科学概念的故事》,这算是第一篇吧:
早在公元前2世纪,古希腊有一位天文学家叫喜帕恰斯(英文:Hipparchus),又名伊巴古。他对仰望星空十分热衷,并在爱琴海的罗得岛上建起了观星台。
一次,他在天蝎座中发现一颗陌生的星,凭经验判断,这颗星不是行星,但是前人的记录中没有这颗星。这是什么天体呢?引出了这位细心的天文学家一个重要的想法:他决心绘制一份详细的恒星天空星图。经过顽强的努力,一份标有1000多颗恒星精确位置和亮度的恒星星图终于在他手中诞生了。
为了清楚地反映出恒星的亮度,喜帕恰斯将恒星亮暗分成六个等级。他把看起来最亮的20颗恒星作为一等星,把眼睛看到最暗弱的恒星做为六等星。当然,这其中还有二等星、三等星、四等星和五等星。喜帕恰斯在2100多年前奠定的“星等”概念基础,一直沿用到今天。当时而言,还是地心说的一统天下,他的“星等”概念肯定带有星星大小的含义。
到了1850年,由于光度计在天体光度测量中的应用,英国天文学家普森(M.R.Pogson)把我们的肉眼看见的一等星到六等星做了比较,发现星等相差5等的亮度之比约为100倍。于是提出的衡量天体亮度的单位:一个星等间的亮度比规定为五次根下100即约2.512倍,一等星比二等星亮2.512倍,二等星比三等星亮2.512倍,依此类推。这种划分有了客观的计量依据,可靠性就大得多了,从而成为天体光度学的重要内容。
当然,由于对天体光度进行了测量,星等的概念自然也分得很精细。这样一来,原有的星等范围太小,不得不引入了负星等的概念,来衡量极亮的天体。于是,人们把比一等星还亮的定为零等星,比零等星还亮的定为-1等星,依此类推,而且为了进一步区分,星等也采用小数来表示。
然而,视星等是指我们用肉眼所看到的星等。看来不突出的、不明亮的恒星,并不一定代表他们的发光本领差。道理十分简单:我们所看到恒星视亮度,除了与恒星本生所辐射光度有关外,距离的远近也十分重要。同样亮度的星球距离我们比较近的,看起来自然比较光亮。所以晦暗的星并不代表他比较亮的星暗。
因为只有从已知距离观察一个恒星得到的亮度,才能确定它自身的发光强度,并用来与其他星体进行比较。鉴此,视星等并没有实际的物理学意义,于是天文学家构建了绝对星等的概念来描述星体的实际发光本领。假想把星体放在距离10秒差距(即32.6光年,秒差距亦是天文学上常用的距离单位,1秒差距=3.26光年)远的地方,所观测到的视星等,就是绝对星等了。通常绝对星等以大写英文字母M表示。目视星等和绝对星等可用公式转换,公式如下:M=m+5-5 lg dM为绝对星等;m为视星等;d为距离。
按照这个度量方法,牛郎星为2.19等,织女星为0.55等,天狼星为1.44等,太阳为4.83等。因为行星、小行星、彗星等天体只能依靠反射星光才能看到,即使从固定的距离观察,它们的亮度也会不同,所以行星、小行星、彗星的绝对星等需要另外定义。
下面,比较一下我们熟悉的一些明亮星体的视星等和绝对星等,如太阳的视星等为-26.71,绝对星等为4.83;月球的视星等为-13.00,因为距离太近,无法测量绝对星等;金星的视星等为-4.6,同样不适用(可见绝对星等只适合于恒星);天狼星的视星等为-1.47,绝对星等1.44;织女星的视星等为0.00,绝对星等0.55;牛郎星的视星等为0.75,绝对星等2.19(请注意:除太阳外,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月球等太阳系内的天体,并不会自己发光,他们是靠反射太阳的光线发光的。)
此外,还有热星等的概念,指的是对恒星整个辐射的测量,而不是只测量一部分可见光所得到的星等;单色星等是只测量电磁波谱中某些范围很窄的辐射而得的星等;窄频带星等是测量略宽一点的频段所得的星等,宽频带星等的测量范围更宽。
由于人眼对黄色最敏感,因此视星等也可称为黄星等。在晴朗而又没有月亮的夜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恒星天空中,眼睛能直接看到的恒星约3000颗,整个天球能被眼睛直接看到的恒星约6000颗。当然,通过天文望远镜就会看到更多的恒星。中国目前最大的光学望远镜,物镜直径2.4米,装上特殊接收器,它可以观测到23-25等星。美国1990年4月24日发射的绕地球运行的哈勃太空望远镜,可以观测到28等星。
最后,要说说科学概念的定义和特征。所谓科学概念,就是客观事物的共同属性和本质特征在人们头脑中的反应。那么,它具备哪些特征呢?
(1)可确定性:指科学概念应该反映事物的本质,并明确地规定其涵义。这是很重要的,因为只有明确地揭示了概念的内涵,才能使科学概念具有可操作性。所谓概念的可操作性,是指概念的意义等同于一套相应的操作解释,都可以通过某些操作结论来作出本体的解释。例如“星等”,最初在喜帕恰斯那里,为的是显示某一天体的大小等级,试图通过肉眼观察其在太空中的亮度来评估。而且,是表示星体大小的唯一概念,不与其他概念重叠,也不会表现出歧义性。这与历史上被淘汰的许多生物学概念“灵气”“奴斯”“活力”“动物热”等相比,正是由于最终无法由操作找到本体论的解释而逐渐被淘汰。
(2)可检验性:指从科学概念所蕴含的意义出发,加上其它辅助条件,就可以导出可由实验直接或间接来加以检验的命题。爱因斯坦说:“物理学中没有任何概念是先验的必然的,或者是先验的正确的。唯一地决定一个概念‘生存权’的,是它同物理事件(实验)是否有清晰的和单一而无歧义的联系。”科学概念的可检验性是与其可确定性紧密相关。西医病理学概念“星等”以及“视星等”“绝对星等”等,都可以通过操作来确定,也就可以通过操作来重现和检验。
(3)可变动性:指科学概念不是静止和僵化的形态,它的内涵和外延都可能随着科学认识和观测手段的进步而变化,甚至被淘汰。这种变动采取两种形式:一种是在原有概念的基础上赋予新的涵义;一种是废弃原来的概念,引入新的概念。科学概念的可变动性也是由上述两个特征所决定的,它是科学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星等”,也一直处在发展变动之中。从最初为了表示星体的大小(星等),到肉眼可见星体的亮度(视星等),到星体的发光强度(绝对星等),以及一些辅助性概念如热星等、单色星等、窄频带星等、宽频带星等等,构成了天体测量的基础性概念体系及其理论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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