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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英语:Harari, Yuval Noah; Vintage. Sapiens: 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希伯来语:קיצור תולדות האנושות〕是全球瞩目的以色列新锐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2011年出版的优秀图书,2015年3月列入纽约时报畅销书榜,2015年4月获得了中国国家图书馆第十届“文津图书奖”(2014年11月26日由中信出版社出版,林俊宏译)。
《人类简史》这本书,把历史划分为三大革命构成的三个阶段:一是大约7万年前开始的“认知革命”,二是大约12000年前开始的“农业革命”,三是大约500年前开始的“科学革命”。
所谓认知革命,包括复杂语言、八卦能力、虚构故事等三个维度的形成,这对智人征服世界并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动物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一步,也是人与动物获得区分的一条分界线。认知革命之前,智人其实只是一种普通动物;“认知革命”之后,智人拥有了创造及相信虚构事物和故事的能力,是智人可以在大规模范围内进行灵活合作的原因,也是包括尼安德特人等其他人属物种以及大量其他的大型动物灭绝的重要原因。
农业革命约发生于10000年前,由采集野生小麦发展为有意识的栽种,逐步到半定居等待收获的农耕生活方式,人类出现了农业、畜牧业。农业的产生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巨大革命,被称为第一次农业革命或新石器革命;约发生于6000年前青铜器时代,人类可以进行锄耕式的初始农业,称作第二次农业革命;约发生于3400年前的铁器时代,因铁器材料的使用及动物的驯养,人类可以进行犁耕式的农业,称作第三次农业革命。
起源于欧洲的科学革命,基于当时的精英们一种创新的观点:愿意承认人类的无知,并希望通过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的科学研究,补救他们的无知和获得新知的能力。这种观点同科学革命之前“世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已经为人或为神所知”的想法完全不同。承认人类的无知,成为了早期欧洲帝国主义发展和当前人类文化融合的重要驱动力。
马克斯·韦伯说,历史的本质是理性的发展史,人类的文明史其实是极少数人的灵魂拉高后代灵魂的历程,也是个人灵魂醒觉的历史。那么,“认知革命”就是人类这种动物,由于个别大巫师头脑中自我意识的理性觉醒,一代一代地拉动后人精神力量的提升。这个理性能力,花了7万年时间,让人类掌握“火”、掌握语言、掌握工具,带动整个人类社会走向进步。同样的,基于个别人灵魂的突变拔高,一代一代接力,终于花了1万年时间,人类能够通过种植,确保自己养活自己,不再单纯靠老天爷赏饭吃,这就是所谓“农业革命”。近500年的“科学革命”,即是少数科学家带动人类全方位的加速度发展,灵魂的彼此拉高形成更高效的科技进步,从而让人类彻底占据地球生态链顶端,或者变成祸害地球的癌症。总体上看,人类的文明进步即是极少数人的灵魂高度,对后人灵魂的全面影响。
但笔者认为,赫拉利关于人类文明的三次革命与三个时代的划分,并不十分准确。或许这样的表述,更加符合划分的逻辑原则(见附表):人类文明经历了三个时代,即启蒙时代、轴心时代和科学时代;以生产实践为依据,可以划分为渔猎(采集)文明、农耕文明和工业文明;以人类主体的跨越式进步看,可以划分为认知革命、哲学革命和科学革命。而每一次革命都是新的范式对旧范式的包容和改造,每一种文明都是对旧文明的吸纳和扩展,每一个时代都是前一个时代的跨越性进步。
附表 人类文明史的划分
远古 | 古代(近古) | 近现代 | |
时代特征 | 启蒙(孩童)时代 | 轴心时代 | 科学时代 |
革命特征 | 认知革命 | 哲学革命 | 科学革命 |
文明特征 | 渔猎(采集)文明 | 农耕文明 | 工业文明 |
这里,笔者借用一个通俗的说法,来说明人类文明的进步历程。大约在26万年前,人类外表看起来已经类似你我的样子,大脑的容量也基本上跟我们相当,但这只能说明作为思维活动的硬件已经准备好了,而人类文明就像是一个安装什么软件及其升级的过程。
为什么把人类文明的第一阶段称之为启蒙时代?因为它相当于人类的孩童时期。“启”有开发、启动之意,“蒙”有蒙昧、朦胧的意思,即人类开启蒙昧,逐渐明白事理的过程。人类的启蒙时代从什么时候算起?这取决于人类与动物的分野。
人类早期的物质生产活动主要靠简单的采集渔猎,来获取大自然的馈赠,需要根据食物的分布进行不断迁徙,这显然与动物无异。与动物开始出现分化的是:(1)从使用工具来看,旧石器时代有300万年的历史;(2)从人脑的进化看,脑容量急剧增加发生在250万年前,结束于20万年前;(3)从火的应用看,以色列希伯来大学2004年报告说,人类用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79万年前,这一结论被认为是“强有力的”;(4)从语言的诞生看,有学者认为原始的人类语言诞生在180万年前的直立人时代,但目前的遗传学、考古学和古生物学比较一致地支持语言学家尼科尔斯运用统计学方法的推算,人类语言产生于10万年以前;(5)按照赫拉利的说法,人类的“认知革命”(复杂语言、八卦能力、虚构故事等的能力)大约开始于7万年前。
德国思想家卡尔·雅斯贝尔斯在《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一书中,第一次把公元前500年前后,同时出现在中国、西方和印度等地区的人类文化突破现象称之为轴心时代。公元前几个世纪,中国出现了孔子、老子等百家诸子,印度出现了《奥义书》与乔达摩·悉达多,伊朗诞生了琐罗亚斯德,巴勒斯坦有以利亚、以赛亚和耶利米,希腊更是能人辈出,思想家、哲学家如雨后春笋。雅斯贝尔斯认为这应该不是巧合,就提出了“轴心时代”的概念。
正如凯文·凯利在《科技想要什么》中所说:一些人类学家相信,轴心时代的觉醒是由农业创造的大量富馀供给引发的,全世界大规模灌溉系统和水利工程的建设提供了条件。轴心时代的文化现象,就是农业革命带来的人类生活方式改变通过逐渐的积累最终导致的结果,尤其是城市的出现与文字的发明。这些依靠别人劳动生存的人之中那些心思敏锐、好思之人,得以有时间与精力探索人世谜题。于是,思想家登上文明对话的舞台,成为对话的主体,引导对话的展开。春秋时期的中国“礼崩乐坏”,列国分治。思想家奔走于天地之间,游说各国君王,批评政治,唤醒良知,提出方略,促进改革,为重建社会秩序而努力。在古希腊社会,城邦也已形成,无论是雅典的民主政体还是斯巴达式的寡头政体,一切问题原来由君主裁夺,现在则取决于专家、知识分子、演说家的演讲艺术,而且必须通过辩论作出裁定。这些都促进新的文明对话的产生。雅典的广场、公民大会、参政院、法庭、体育学校等是这些文明对话的最佳场所。
虽然轴心时代的思想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导致“四大文明”相继诞生,但他们天马行空的浪漫,“近取诸身,远取诸物”,顾左右而言他的潇洒,为事物与现象的确定性求解留下了难题。在先哲死去之后的时代里,一些智识普通者,出于崇拜而只是重复先哲的只言片语、思想碎片,人类文明出现了中世纪的黑暗。正因为如此,中世纪大学应运而生,可能出于对知识不确定性的思考,逻辑学获得了长足进步。
我们知道,逻辑学是人们正确思维的工具,也是正确表达思想、论证观点的武器。它研究的是正确推理的形式及其规律,为推理形式是否正确提供判定方法或检验程序,为有效推理提供推导规则或推导方法。相比较而言,轴心时代的思想家天马行空,创造了大量的“知识”,但既无概念、判断和推理的规范化思考,也无严格求证的考量,不足以构建基础科学的理论体系。这一切,正是科学革命的起点。
大多数科学史家所指的科学革命,起源于1543年。那一年尼古拉斯·哥白尼出版了著作《天体运行论》(De revolutionibus orbium coelestium),安德烈·维萨里出版了《人体构造》(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以此作为科学革命的标志。这场科学革命的意义在于改变人们的自然观和认识论,是科学观念、科学精神和科学的思维方式在多个学科不断渗透、不断深化、不断演进的历史过程,直到今天仍然还在继续。
总之,笔者的这种提法是否合适?请各位博友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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