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群里，我转发了金力院士的演讲稿——“人类与疾病、进化与冲突”，同学看了后提出疑问。我开始也没有搞清楚，有点答非所问，后来才发现他的问题是：最先的鸡蛋是怎么来的？因为金力院士开篇就回答了人生的第一个哲学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结论是“先有蛋”。

同学：“所以从遗传学角度来说，答案实际上是很明确的，是先有鸡蛋，才有鸡。”其实他的这个说法并没有解释“蛋、鸡先后”的问题，只是解释了基因突变的问题。就按他的回答，问题是：那个“先有的”鸡蛋又是怎么来的？总不会是猴子下了一个变异鸡蛋吧？

我：你再仔细地看看，莫慌下结论。

同学：“蛋、鸡先后”的问题实际上问的是卵生物循环圈的物种起源。也可以问“先有鸭还是先有蛋、先有鸵鸟还是先有蛋”等等。鸡是一个普遍性代表而已，按他的说法，是否所有的卵生物都是一个祖先的变异呢？我没有下结论，只是对这种学术说法的一点疑问。

我：在哲学家那里，“蛋、鸡先后”问题是一个悖论；在遗传学家那里，是因为变异之后的蛋（下蛋的物种不清楚），孵出了鸡。

同学：物种“变异”一词应该是在完整的基因链上出现了部分差异，比如，黄老虎是生不出狮子的，只可能生出个白老虎。鹅下个变异蛋也不可能孵出一只鸡。

我：地球上最早的物种非常有限，为什么越来越丰富？这要引出两个概念：混种繁衍与生殖隔离。所谓混种繁衍，就是不同物种性交后能够产生受精卵，这是物种多样性的根本原因。但是另一方面，物种之所以不同，又恰恰在于生殖隔离。所谓生殖隔离，通俗地说，不同物种即使发生了性交，也不能产生受精卵，或者说即使产生了受精卵，也不具备繁殖后代的能力（如骡子、虎狮兽或狮虎兽）。因此，从遗传学角度讲，当不同的物种交配时，突破了生殖隔离，产生了受精卵，而且这个受精卵恰巧因为某种原因，还具备繁殖后代的能力，于是就产生了新的物种。

这应该是就一般动物而言，仅仅是我的理解，不知道对不对。

同学：你说的没错，我只是说，作为研究遗传的人是研究生命的过程而不是对生命起源下结论（先有蛋后有鸡）。无论是混种繁衍还是生殖隔离，它的上代一定是遗传了一半左右的基因赋予下一代。即便是狮虎兽也是老虎和狮子的后代（变异），而绝不是猴子和大象的后代。也就是说，鸡虽然由“变异蛋”而来，但变异蛋一定是由某鸡和某物产生的后代，因此下结论“先有鸡蛋，后有鸡”是不严谨的吧？

院士是受人尊敬和崇拜的，因此他的理论和为证实理论而举出的例子、尤其是下结论应该经得起推敲和质疑，不能以“假设、可能”来做出“答案实际上是很明确”的结论。

从遗传角度讲，猴子和乌龟不可能“恰巧因为某种原因”下了个蛋孵出一只天鹅吧？

我：我是这样理解的，能够发生杂交效应的，应该是相近的物种，比如驴和马，虎与狮等。如果偶尔产生了一种能够繁殖的骡子，就形成了一种新的物种。至于最先的鸡蛋是怎么来的？我觉得，是两只不同的野禽杂交的结果。在一般情况下它们存在生殖隔离，但在历史的长河里，肯定有意外发生。当某种原因造成意外发生的时候，就产生了第一个鸡蛋，而这个鸡蛋恰巧又能够孵出可以繁殖后代的“鸡”，于是那两只不同的野禽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为生物多样性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当然，最先的鸡蛋孵出的鸡，肯定是野鸡，因为家鸡是人类驯化的结果。

在植物里面，杂交其实很常见。

同学：这话没错，我只针对蛋鸡先后的结论有疑惑。不应该轻易说“答案是很明确的”。

我：你说的有道理，这只是猜测，确实不是实证研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