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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女儿节本原是性爱祈“雀”之节】
乞巧,巧之谐音雀(读qiao),自古即男阴之隐喻也。
乞巧乃处女求郎之节也。以红线穿针,亦隐喻初夜交合破红之意也。
以至所谓“鹊桥相会”,都有很幽默的性寓意。
所以七夕不仅是古代之情人节也是处女节。
【七夕:牛郎织女故事的起源】
《月令广义·七月令》引殷芸《小说》:
“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年年机杼劳役,织成云锦天衣。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嫁后遂废织妊。天帝怒,责令归河东,但使一年一度相会。”
其说是也,但是不详出处。实际上,七夕乃女儿求男之节日,起源于上古的男女部族分隔的风俗。(详细考论可参看何新《诸神的起源》关于“思士”与“思女”考)
上古泮宫隔绝而有男女之思,乃寄托于天上人间关于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故事也。
关于七夕以及牛郎织女故事的最早本源,是在《诗经》中。上古之天文学,认为银河两侧两颗明亮之星,一名织女,一名牵牛,隔河而相望。
《诗·小雅·大东》: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
歧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保章。
睕彼牵牛,不以服相。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有俅天毕,载施之行。”
此诗自古失解。而我多年前研究古天文学时乃证悟其本义,曾发表于拙著《天问新考》中。此诗翻译为今语,大义谓:
“天上有一条银河,烂烂闪光。
坐着一个织女,终日忙于推弄机杼,
虽然忙着推弄,却织不成美丽的华章。
因为她一心遥望着那牛郎,不断地思念却不能相见。
早晨东边看到启明,夜晚西边看到长庚,
只求一年快过去,等到团圆相会的那一天。”
此诗古义久失,而汉代以下历代无数注家皆望文生义,妄解殊多,此不赘论。
唯可注意者,诗中并非咏人,而是以织女星与牵牛星两个星座为对言,此诗实际乃是牛郎织女故事的最早版本。
【汉代《古诗十九首》之“河汉”的诠释】
汉代古乐府《古诗十九首》之“河汉”诗: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即“终日七襄”)
终日不成章(即“不成保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即“睕彼牵牛,不以服相。”)
——此诗其实就是《小雅·大东》一篇之前半篇的解读和诠释。
(按:详论可参看何新《宇宙之问:天问新考》中之“织女考”,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8年8月出版。)
【附注:训诂与诠释】
《小雅·大东》训诂: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
[训诂:维,于也。汉,银河古称河汉。监通烂,(《康熙字典》引《前汉书》监古音读滥,通爛,亮也。)爛亦,即爛炎,爛爛,形容银河的星光。有光,闪光。
或读监为鑑,即镜子,云像镜子那样闪光,亦通。]
歧彼织女,终日七襄。
[训诂:歧,通栖,棲,栖息。七襄,七通切,切,以手相摩也。襄,通攘,推也。七襄,切攘,即往复推摩,形容织女纺绩的动作也。]
虽则七襄,不成保章。
[保章,即宝章。华丽明亮的丝织品。保通葆,通宝。《考工记》:彩色美丽的丝织品曰文章。红色、金色曰章。]
睕彼牵牛,不以服相。
[训诂:睕,通望。《玉篇》:开目曰睕。即遥看、相望、想望之义。不以,不能。服相,即“关关雎鸠”之“思服”,服,拥抱也,乃性爱之隐语。]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训诂:启明,长庚,都是太白金星的古称。金星早上在东方,晚上在西方。天亮前后,东方地平线上有时会看到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人们叫它“启明星”;而在黄昏时分,西方余辉中有时会出现一颗非常明亮的“昏星”,人们叫它“长庚星”。这两颗星其实是一颗,即金星。]
有俅天毕,载施之行。”
[训诂:俅即求也,祈求。“载施之行”,施读伊,即伊人,指爱人,载,携伴,相伴。意即要与爱人携伴同行。]
以上语词训诂,余旧年笔记中皆有详细古籍书证。但久病多年,荒忽故业,此仅略陈要义以为提示而已。
【唐宋七夕诗不离古义】
古今七夕诗词之绝唱,著名者为秦观《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诗所咏叹不是凡人之爱,而是神人之爱,即牛郎与织女也。
白居易《长恨歌》的结尾词: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唐人绝句中,亦多有佳作。
唐林杰“乞巧”诗: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白居易“七夕”诗: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
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近日整理旧时杂记,修订补论有新意也。2019-08-12)
资料来源:2021-08-14观澜书院官方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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