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公众号生命科学前沿 2021-08-04

新冠病毒持续在全球扩散，并不断发生变异，这其中便会产生更具传染性的变异毒株，比如现在正肆虐各国的“德尔塔”。对于科学家而言，弄清病毒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无疑是解决这场全球危机的核心问题。

在对全球已知患病时间最长的新冠感染确诊病例进行研究后，一个俄罗斯研究团队揭示了新冠病毒究竟是如何实现免疫逃逸的——用该团队科学家们的话来说，新冠病毒“有效地”将人体当作了“健身房”，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健康、更强壮”。

这一研究由莫斯科斯科尔科沃理工学院、俄罗斯卫生部斯莫罗金采夫流感研究所、巴甫洛夫国立医科大学等多家机构合作进行，论文预印本已发布在“科研广场”（Research Square）平台上。

▲ 论文截图

据外媒2日报道，这名被称为“S病人”的俄罗斯女性本身免疫功能低下，于2020年4月首次检测出新冠病毒核酸阳性，今年3月，即其感染约11个月后，核酸检测结果最终变为阴性。在此期间，该病人出现了两次伴有发烧和肺炎症状的严重发病。

研究人员对病毒进行测序后发现，在“S病人”长达318天的感染中，新冠病毒在其体内发生了多达40次变异。他们表示，这种快速的进化表明，新冠病毒在人体内一直在努力适应、获得突变，使其更好地生存、更快地繁殖，而且，变异还存在于进入人体细胞的刺突蛋白中。

此外，一个特殊情况引起了研究人员的关注。他们发现，新冠病毒改变了表面蛋白质，似乎是为了逃避抗体，然而该患者的免疫功能早已严重受损，并没有抗体存在。“这很令人费解，病毒为什么要躲避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它连抗体看不见的部分也要伪装？”该论文第一作者之一的叶夫根尼娅·阿列克谢娃指出。

为了寻找答案，研究人员转向了免疫的另一个主要机制——由“杀手”T细胞介导的免疫应答机制。由于该机制不涉及抗体，在“S病人”体内仍保持功能。在新冠病毒的相关研究中，T细胞介导的免疫逃逸问题很少受到关注。但鉴于这一病例的特殊性，研究团队推测，“S病人”感染的新冠病毒可能为了躲避唯一需要面对的防御系统而进化。

“结果我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病毒累积的突变专门避开了患者HLA等位基因的抗原呈递，导致T细胞应答无效。”阿列克谢娃介绍道。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斯科尔科沃理工学院教授格奥尔治·巴泽金解释道，“当这种变异发生时，它通常会迅速积累多个突变，就像在免疫抑制的个体中进化时一样。新冠病毒完全将人体当作了一个‘健身房’，以获得更好地感染人类所需的特征。虽然我们研究的病毒可能从未走出‘健身房’，但我们的发现表明，健身房的‘设备’比我们想象的更多样化。”

鉴于最近德尔塔毒株在各国迅速传播，这也引发了对新冠病毒变异体的进一步担忧。而研究人员同时指出，虽然“S病人”体内突变的新冠病毒没有继续传播，但其他变异可能以类似的方式出现。他们认为，此前在英国发现的“阿尔法”（Alpha）变异株，正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最初出现在了有免疫缺陷的患者体内。

此前，南非的一项研究也指出，一名艾滋病晚期患者在感染新冠肺炎的216天内，其体内新冠病毒发生了32次突变。当时，科学家便指出，免疫抑制患者可能是新冠病毒持续传播和进化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