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补充替代医学政策委员会总结报告

编者按：“白宫补充替代医学政策委员会总结报告”于2002年3月正式出台。为了帮助国内行政管理人员、医生、研究人员、学生及企业界人士了解补充替代医学（CAM）在美国的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确定传统中医药学在CAM体系中的地位及推进传统中医药的全球化进程，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际合作司组织北京中医药大学针灸学院的中青年教师翻译了“白宫补充替代医学政策委员会总结报告”的全部内容。报告共罗列了100多条建议和应采取的措施，共分成科学研究、教育与培训、获得与提供、保险的覆盖范围和保险金还付、保健与健康教育、政府协调等六大类。本刊将选择部分内容，陆续刊登，以供参考。 

白宫补充替代医学政策委员会的任务及活动概况 

白宫补充替代医学政策委员会的任务主要解决以下几方面的问题：(1)医疗从业人员在补充替代医学（简称CAM）方面的教育与培训；(2)协调科学研究以增加对CAM产品的认识；(3)为医疗从业人员提供可靠而有用的关于CAM的信息；(4)指导公众如何正确地获得CAM保健。 

为了完成这些任务，从2000年7月到2002年2月，由20人组成的委员会在首都华盛顿及周边城市共召开了10次会议征求专家的意见。专家成员包括各科医生、研究人员、医学教育工作者、行政管理人员、政策制定者等。在会议上，专家们积极为联邦政府对CAM政策提出建议，并提供文件予以支持。最初，委员会会议议题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1)协调研究与开发以增进对CAM的实践和方法的了解；(2)关于CAM疗法的获得、提供及保险还付；(3)CAM从业人员的培训、教育、鉴定、认证、执业证书发放及责任和义务；(4)医疗从业人员及公众对可靠而有益的CAM信息的获取。 

 在这些专家会议及在国内其它地方召开的四次市政厅会议上，委员会也征求了公众对这些议题的意见。在整个过程中，委员会总共听取了约1700名对政府关于CAM的政策感兴趣的人士的建议和意见，这些人士包括消费者、医疗从业人员、社会团体及医疗保健组织成员等。委员们也参观了全国一些医疗机构和CAM疗法诊所，实地考察了CAM从业者与主流医学从业者相互协调合作的情况。 

通过对所征求的证言及实地考察情况的审议，委员会认为除了在总统令中所包括的内容外，还有两项议题需要讨论和解决才能完成上述四项任务。第一，评估CAM疗法在促进人类健康方面的地位和作用；第二，集中协调政府对CAM的研究工作。委员会早在讨论自身责任和任务时就意识到要深入彻底解决每个议题十分困难，不仅因为这四项议题本身十分复杂，而且时间及资金也不充足。 

在形成建议过程中，委员们分成八个工作组分别围绕具体议题进行讨论，例如教育与培训、科研及信息传播。每个委员至少在两个工作组工作。每个工作组总结的建议最后提交总委员会讨论并作为形成最终建议的基础材料。

补充替代医学在美国的现状

今天，无论从狭义上还是广义上对CAM定义，接受CAM疗法在美国的病人群体当中都更加普遍。主流医学医生、医院及健康保健组织对CAM的兴趣也在增加。虽然这种流行使用和兴趣增加并不意味着CAM确实有效，但这种现象至少表明那些慢性病患者和治疗这些病人的医生们正在寻找比当前广泛应用的主流医学方法更有效的治疗手段。的确，即使最新的主流医学方法对于一些慢性病症的疗效也十分有限。例如，根据过去几年的一系列评估，采用主流医学治疗慢性腰痛费用昂贵但效果并不明显。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腰痛病人最常使用CAM疗法的原因。

消费者使用CAM疗法的情况

在过去十年里，由于慢性病症的急剧增加，消费者对CAM疗法和产品的兴趣及使用也加速增长。调查表明那些患有严重衰弱性病症的病人如癌症、慢性疼痛和艾滋病人(HIV)更加倾向于使用CAM疗法。CAM在那些能够获得本民族传统医疗形式的人群中的使用率也很高。

CAM与癌症

一项评估CAM疗法在采用主流医学治疗多种癌症病人群体的流行情况及趋势的调查发现，63％的病人曾经使用过除精神疗法外至少一种CAM疗法。女性癌症患者较男性更可能使用CAM疗法，那些接受过手术、化疗或两种方法同时使用的患者较那些未曾接受任何治疗的癌症患者更可能使用CAM疗法。

另一项对随机挑选的近2000名登记在册的肿瘤病人的调查发现，75%的病人曾经使用过至少一种CAM疗法。在这组肿瘤病人中，最常使用的CAM疗法依次为营养调理(63%)、按摩(53%)、草药疗法(44%)。病人使用CAM疗法的最主要理由为“刺激免疫反应(73%)”。乳腺癌患者较其它部位的肿瘤患者更有可能接受CAM疗法治疗，两者分别为84%和66%。大部分参加国家医学研究所临床试验的肿瘤病人(63%)曾经使用过至少一种CAM疗法，平均每人使用两种。该项调查还发现，最常使用的CAM疗法包括精神疗法、放松疗法、意象疗法、锻炼、生活方式、膳食调理(如以特殊饮食延年益寿术和素食)、营养补充疗法等。

所有病人都认为这些疗法改善了他们的生活质量，如帮助克服精神压力、减轻疾病本身及因其他治疗引发的不适以及使他们有更好的控制力。另一项类似调查也发现，在前列腺癌患者中，42％的被调查者使用维生素、祈祷或其它宗教形式及草药治疗。在这项调查里，大多数患者没有向他们的主治医生说明他们接受CAM疗法的情况。

大多数这样的调查将祈祷及精神疗法包括在CAM内。许多参加基督教堂、犹太教堂、清真寺及其他宗教场所作礼拜的人认为这些信息对他们的主治医生毫无必要，因此一般不向医生汇报这些情况。另一方面，在治疗癌症过程中，如果主治医生不知道他们的病人正在使用植物药或其它食疗产品，这些产品的使用也就令人担忧。

CAM与慢性疼痛

最近一项由Astin领导的全国性调查发现，腰背痛患者最常使用CAM疗法治疗(24%)，其次，颈部疾病患者也经常使用CAM疗法。其他一些研究发现有1／3的腰背痛患者选择脊椎按摩疗法，而脊椎按摩疗法占治疗腰背痛医疗保健的40%。这些研究还发现，与其他医生相比，经脊椎按摩医生治疗后腰背痛复发的患者继续寻求这些医生治疗的人也很多(占92%)。同样，Krauss和他的同事发现，下列一些疾病的患者也经常选择CAM疗法医生及产品而不是主流医学的医生及产品，如慢性疼痛(52%：34%)、头痛(51%：19%)、抑郁(34%：25%)、焦虑(42%：13%)、失眠(32%：16%)。 

对风湿病患者的调查同样发现CAM的使用率很高，由于病症类型及严重程度不同，比率在19%～63%之间。其它研究也证明一些疼痛性慢性病患者(如关节炎、头痛)和心理疾病患者(如失眠、抑郁、焦虑)也经常使用CAM疗法，尤其是按摩、脊椎按摩疗法和针灸。 

CAM与HIV感染

最近一项对1675例HIV阳性患者使用CAM疗法(常常结合主流医学药物治疗)的调查发现，最常使用的CAM药物为大剂量维生素C(63%)、多种维生素及矿物质补充品(54%)、维生素E（<53%)、大蒜(53%)。这些病人最常咨询的医生为按摩治疗师(49%)、针灸师(45%)、营养师(37%)。最常用的CAM运动为增氧健身锻炼(63%)、祈祷(58%)、按摩(53%)、冥想(46%)。在这组被调查的HIV感染者中，大多数患者同时咨询主流医学与CAM两种疗法的医生并同时接受两种医学的治疗，但只有极少数患者报告两种医学体系的医生相互协作对他们治疗。

另外一项对180例HIV感染者类似的调查发现，近一半的病人(45%)每年平均12次到CAM疗法医生处就诊，与之相比，每年平均只有7次到主流医学医生处就诊。超过2／3的HIV感染者(68%)使用草药、维生素或食品补充剂，81%的使用者认为这些治疗“非常”或“相当”有帮助。近24％的感染者报告在前些年曾使用过大麻治疗体重减轻、恶心、呕吐，其中87%的人认为非常或相当有帮助。 

CAM使用的种族差别

除了疾病的种类和严重程度外，人们的文化和种族背景也影响他们选择使用CAM疗法。例如，对墨西哥一美洲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使用CAM情况的调查表明，近一半被调查者在过去一年里一次或多次接受过CAM疗法治疗，经常使用的方法有草药疗法、精神疗法及传统疗法。同样的调查也发现土著美洲印地安人的CAM疗法使用率较一般美国人要高，经常使用的方法也是草药疗法、精神疗法及传统疗法。调查还表明阻碍土著美洲印地安人接受传统疗法治疗的是收入状况而不是信仰。 

人们使用CAM的理由

虽然人们寻求使用CAM的理由还不十分清楚，但研究发现CAM使用者与以下几方面关系密切：(1)对精神及个人成长的兴趣；(2)对环境决定论的信仰；(3)男女平等思想。

此外，另有研究发现人们使用CAM还与其它一些因素有关，如相信用整体的观点看待健康、很强的自我控制力、变换的生活经历等。

虽然Astin的调查发现只有一少部分人(4.4%)使用CAM疗法代替主流医学治疗，但有证据表明这些病人选择CAM是因为相信CAM比主流医学更有效。例如，上面提到的风湿病门诊病人调查发现，50%的被调查者求助于CAM是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接受过的主流医学治疗无效。同样地，研究人员对113名病人进行家庭调查时发现，被调查者寻求CAM治疗的第一个理由是他们相信CAM有益于健康。另一项对初级医疗保健病人的调查发现，病人使用CAM疗法最常见的理由还包括：(1)亲属或同事的建议；(2)希望避免主流医学疗法的副作用；(3)主流医学疗法治疗失败。在这项调查中，以医生为基础的CAM疗法的使用与病人自我感觉健康状况差、精神情感异常及肌肉骨骼疾病(如腰痛)明显相关。病人最常使用的CAM疗法包括脊椎按摩疗法(35%)、草药及膳食补充(27%)、按摩治疗(17%)。以自我保健为基础的CAM疗法与病人所受的高等教育和自我感觉健康状况不佳有关。 

主流医疗保健医生对CAM的兴趣及使用

有证据表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主流医学保健医生运用CAM疗法，并且他们认为这些疗法安全有效。一项对25名医生使用和信任5种最常用的CAM疗法(即针灸、脊椎按摩疗法、顺势疗法、草药疗法和按摩)情况的综合性调查研究发现，近一半的被调查医生相信这5种CAM疗法有效。这项研究还发现相当一部分主流医学医生将他们的病人介绍给CAM疗法的医生或者他们自己运用一些CAM疗法治疗病人。 

此外，Pelletier和他的同事发现一些数量不多却不断增加的保险公司正在为CAM医疗服务提供保险，或正考虑将CAM纳入他们的保险项目。CAM也明显地渗透到主流医学教育中，目前有超过2／3的主流医学院校提供CAM选修课程或将CAM主题纳入必修课程之中。 

然而，没有经济和政治权利的抗争，主流医学保健从业人员就不可能接纳CAM。CAM疗法医生已经对主流医学保健职业协会提起诉讼并且胜诉。在许多州，CAM疗法从业人员在从州管理机构获取执业执照方面仍然面对来自主流医学保健组织的极力反对。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管理局（国际合作司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