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需要“虚室生白”

彭   渤

我在国外或出差的时候，研究生问我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回来？”好像我不在学校，他们就无法进行科研。可回来后，又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想说的是，科研，其实需要虚室生白。

“虚室生白”一词源自庄子。“虚室”指房子的空间，比喻富有余裕的内心世界。“白”喻指智慧。“虚室生白”是指内心富足的空间可以产生真正的智慧。科研要创新，就需要智慧。这种智慧发自内心。如果一个人的内心空间不是“虚室”，那他的内心空间就被填满了，这样就不可能或者很难产生智慧，也就无法实现创新。

现代人很可怕，内心塞满了茅草，变成了庄子所说的“有蓬之心”。内心装满了各种杂草，还谈何富有余裕的空间？说白了，这些杂草就是欲望之草。对名声的欲望，对地位的欲望，对财富的欲望，对权势的欲望，把内心堵得死死的，堵得密不透风，哪里还留有一点点产生智慧的内心空间？

我也很理解如今的研究生。既要找工作，又要挣钱维持生活或者把生活过好点。但作为研究生，主要的任务是什么？曾经一个学生，毕业时，我建议他攻博，并为他联系了中科院的导师，但他的内心被工作欲望塞满了，毕业时参加了工作。可是，工作不到两年，他又想读博了。自己当时都分不清自己的人生追求是什么，不说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自己也白白错过了机会、浪费了时间。世上没有“后悔药”，但愿他没有后悔。虽然，通过学校流水作业式的培养，你可能混个毕业、混个文凭，但年轻人，说不定下次通不过论文的就是你自己。所以，我还是建议年轻的研究生，能够认真对待自己的科研，静下心来、撇除杂念，“虚室”方能“生白”。

2014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