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建设是学科建设的灵魂

彭渤

学科建设是当下“双一流大学”建设的核心要务。究竟怎样进行学科建设？笔者认为这真是值得探讨的重要问题。因为目前学科建设的方式基本都是在统一的指挥棒下进行的。这个指挥棒就是有关部门根据学科建设的内容，制定出各种评价指标体系。高校学科建设则基本依据这个指标体系扬长补短地应对评估而建设。其优点是操作性强，方便执行，学科可以依据自身的实力对自己进行打分。其缺点就是指挥棒显示是统一行动的作用，难于区分特性和个性。而且，各级学校的学科在指挥棒的指挥下进行学科建设，常常需要应对各种评估、汇报，基层老师频于应对，疲于应付。有时为此真是苦不堪言。因此，如何进行学科建设的问题，仍是“双一流大学”建设中值得高度重视的具体问题。

笔者作为一线普通教师，对此谈谈初浅的看法。认为氛围建设是当下“双一流大学”建设中学科建设的灵魂。

“氛围建设”包括很多层面和很多方面的内容。依照现有学科建设的内容，“氛围建设”有软和硬两个方面。软的方面包括文化的氛围、学术自由的氛围、历史传承的氛围、爱岗敬业的氛围、尊师爱生的氛围、公平公正的氛围等；硬的方面包括做事的氛围、科研的氛围、教学的氛围、合作的氛围、攻关的氛围、传承帮带的氛围等许多层面。西南联大之所以在那样艰苦的环境条件下，能够为国家培养一大批栋梁之才，就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良好氛围。

“氛围”常常是自然形成的。比如学术自由的氛围、尊师爱生的氛围、扶植新秀的氛围等一些软性特征的氛围指标，多是学科发展过程中历史积淀的结果，是自然形成的氛围。这些自然形成的氛围具有源远流长、流芳溢彩的特征。如果一个学科成员、科研团队不注重巩固发扬学术自由的优良传统，这个学科和/团队就是出现学霸、学术腐败、学术不端等不良现象；如果团队扶植新秀的氛围等渐渐黯然失色，年轻人就会看不到希望。因此，对这样一些软性特征的氛围，学科建设的任务就是要让其发扬光大。

但很多“氛围”是需要建设的。比如做事的氛围、科研的氛围、合作的氛围、攻关的氛围等一些硬性特征的氛围指标，是需要花大力进行建设和发展的。比如，很多高校在新进人员入职时，就将人员归入到相应的研究团队、研究小组等，其实就是一种科研氛围设计和建设。如果一个团队缺乏良好的做事的氛围，做事总要讲价钱、讲实效，而少有奉献精神和集体荣誉感，那日常的教学和科研工作难以顺利推进，就无法谈及科研的氛围、合作的氛围、攻关的氛围建设。以往SCI论文论英雄、项目分成败、帽子见功夫的氛围，彰显了个人努力的重要性，而淡化了团队的重要性，并与科研需要合作、协作的国际大环境相背离。虽然这种风气正在得到遏制和扭转，但举目环顾，破“四唯”的任务仍然十分艰巨。因此，氛围建设是我国很多高校学科建设的重点，是学科建设的灵魂。

强调“氛围建设”在学科建设中的重要性，就是要让我国高校学科评价从指挥棒的阴影中走出。淡化简单而又繁杂的定量指标评价，淡化漫无边际、无穷无尽的年度考核中期评价。让学科建设回归正常的生态体系，让学科评价回归理性、客观、务实的现实中来。

2020年7月25日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