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何处的小虫

鲍海飞 2013-11-22

一只老鼠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顺着楼梯一步一步攀爬向上，能够一直爬到高楼的最顶端；一只蚊子会在电梯上上下下的间隙，能够吸附于电梯的侧壁，随着电梯而深入高楼顶端。老鼠向上攀爬，是好奇，还是觅食所致？蚊子向上，是为了吸血，还是为了领略风景？然而，为何一只小小的飞虫，却放弃了湖泊、放弃了绿草，为何也会偏偏飞向高楼的顶端？

我经常会伫立在高楼之上远眺，在那里可以透一下气，遥望一下蓝天，看一下远处的风筝，放松一下心情，再思考一些问题。

但是这几天，我和同事发现了个现象，我们这儿的楼有十几层，估计五六十米高，在瞭望的时候，偶尔发现会有白絮状的物质飞过，起初以为是小灰尘，后来仔细确定那不是飞絮，而是小飞虫。后来不仅发现了白色的小飞虫，还发现了黑色的小飞虫。那些小飞虫大概有苍蝇的六分之一左右吧！或许像果蝇。这可是以前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的。

这小飞虫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力气飞向高空？它没有雄鹰的翅膀，也没有麻雀的羽毛，更不要说有苍蝇的薄翼，但是，它却飞了上来！而且，这高楼之顶端也没有什么花草雨露供它享用；更重要的是，这两天几乎都没有风，空气很安静，这小小的飞虫更是借不着什么好风好力了，但是它们却坚持飞上了高楼之颠，它们到这里来一定不是闲逛，一定是预示着某些未知的因素在发生变化，或许这里就有一个发现。

在我们这个大自然里，大自然里面的某些生物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传感器，这些动物对气味、化学药品、以及自然现象非常敏感。从某种程度上，动植物的行为就是反映自然界变化的晴雨表，动植物的本能也是趋吉避凶。比如，某些受过训练的狗的鼻子就特别灵敏，能够分辨出上千种的气味；还有蚕这种东西，吃的桑树叶一定要干干净净的，如果有农药，那么，这蚕是不吃的；如果吃了，那蚕必死无疑；一些青蛙、蛇等动物对地震非常敏感，在地震来临之前，经常有活动异常的征兆等。据说人参也是这样，人参对生长的环境有特殊的要求，如果环境恶劣，那绝对是不会长出人参的。

再说上海这两天的天气，早晨预报的时候是轻度雾霾，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中度雾霾，而到下午的时候，天空更加灰暗。因此推测，小飞虫放弃了绿地、湿地，却拔地而起飞上高楼，这与天气应该有直接关系，这可能隐含着，底层的空气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了，或许，有某种物质挥发在空中已经影响到小虫子的行为了，小虫子都已经受不了啦，只能往高飞。

其实，这些日子，空气一直不好，雾霾很严重。早晨上班的时候，在路边，就可以清楚地分辨几种气味，挥发到空气中烟草的味道，来往的车辆散发到空气中汽油味，还有路边热气腾腾油锅的油味。

大自然对某些自然现象或人为导致的现象，当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它自己的响应和行为。这些小小的飞虫就是大自然的一种传感器、响应器，它有自己的传感、识别和分辨能力。小虫，小虫，没有雄鹰的翅膀，没有好风可凭借之力，却振翅飞上了高空，这或许就是自然的一个警钟。

小虫小虫，无处可逃；飞上九天，飞上云霄。

抛弃湖泊，舍弃绿草，独上高楼，远离尘嚣。

小虫小虫，飞向何方？雾霭茫茫，晨昏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