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技术研发到产品的过程

鲍海飞 2012-9-7

从技术研发到产品的过程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不像一般的工业革命技术，炼钢炼铁，开枪放炮，直接就可以得到是否有效的结论和验证。在某些领域，如生物领域，其验证过程就类似法医直接取证过程一样艰难。涉及到饮食健康问题，要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其取证验证过程要面临极大地阻碍和挑战。

五十、六十年代，美国出版了一本著名的小册子《寂静的春天》，当时这在美国也是一本禁书。在七十年代我们把它翻译过来了，当时也是内部资料，可见其问题的复杂性。在《寂静的春天》这本书里，可谓给我们上了很好的一堂化学生物课。人们研发了一种又一种除草剂和杀虫剂，消灭了一种又一种杂草和害虫的时候，其实我们是在滥用化学农药，而不知道其隐藏着的显著后果。但是隐含着的全球性农药污染问题却一天一天地暴露了出来，今天说来应该是全球雌性化的过程。当时在美国的不少庄园就发现，春天到来的时候，本该是百鸟争鸣的季节，结果一年又一年，鸟儿越来越少，鸟儿下的蛋也越来越少，更可怕的是，就连知更鸟下的蛋都不能再孵出小鸟了。后来对鸟蛋进行了分析，发现导致鸟蛋不能孵育的原因是蛋里面的某种化学物质严重超标，这是因为鸟儿的饮食出了问题。里面还有很多这样类似的例子。比如，某些鱼由于经常吃某种小虾，而虾里又含有某种特殊物质，那么小虾被鱼吃了后，就凝聚在鱼体里面了，由于化学物质在生物机体中有富集效应(凝聚效应)，逐渐地就导致了鱼的机体发生病变、甚至死亡。如果人再吃了这种鱼，其后果不堪设想。这一个又一个案例读来令人惊悚。这是全球生物链、全球生态系统的一个惨痛教训！这对于当时的研究人员来说，他们只看到了问题的一个方面，这些除草剂、杀虫剂的确很有效，但对其后果和影响却一时半时无法了解、预见和检验！而一旦验证发现其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后，却悔之晚矣！

不仅生物技术需要时间来检验，工业革命技术也同样需要时间来检验和验证。记得几年前，有一篇研究报道，说碳纤维这种材料具有很高的机械强度、同时其密度要比铝合金等材料低很多，可以用来制造飞机。如果飞机采用碳纤维材料来制造的话，那么其重量就要减轻数倍于目前的飞机外壳重量，这样，飞机就可以携带更多机油，可以有更长的飞行时间，可谓是利大于弊。但是，碳纤维基体材料需要用超声波来检验其是否存在裂纹，因为一个微小的裂纹会导致飞机在剧烈的震颤中破碎，而超声波检验又存在许多技术上的困难和问题，这就直接影响飞机的安全性和可靠性，进而直接影响人的生命。因此，以碳纤维制造的飞机这项技术现在仍然在研究进行之中。

对于生物技术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其安全性是否可直接验证的问题。我想起了一个例子，据说，西红柿最早叫狼桃，因为只有狼才吃这种色彩鲜艳的东西。有一天，一位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他写好了遗嘱，并将家人叫到身边，说自己也要品尝一下这种狼爱吃的东西。于是，这位勇士吃下了这狼桃，勇士发现这桃子甚是甜美，吃后不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从此以后人们才敢吃狼桃了。对于生物技术安全性的验证，尤其是涉及到类似‘黄金大米’等转基因作物，需要大量的单纯个体的验证才能说明问题（想起了婴幼儿奶粉事件），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给出结论。这涉及到黄金大米的内在基因结构、化学成分对人体的影响。在目前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人能给出确切的结论，只有时间才能判定。其实，这也表明我们无法预见其是否具有安全性的问题。再想想，汽车上好多传感器器件的可靠性测试都需要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进行，那么对改性作物应该需要多长时间呢？如何验证、验证哪些内容都值得规划和设计，对待这些问题马虎不得，还是从长计议为妙。

自然的作物就安全吗？人类干预改性的作物就不安全吗？也许这些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