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若能

鲍海飞 2011-9-15

当黎明的曙光跳跃在林间的树梢上，光线在树梢间游动，这个时候：

若能化作一只轻盈的蝴蝶，在花间飞舞，在青草上翩跹，饮一口晶莹的露珠，那该是怎样的光景？我会随着庄周一起化蝶而去。

若能化作一只飞鹰，在碧蓝的天空下翱翔，在高高的山峰上驻足，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化作一条游鱼，在清澈的小溪中游走，在翻腾的大海中游弋，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图画？

化作企鹅，在冰冷的南极冰面上，和那成群的企鹅一起，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踱着双脚，眼望着前方，一个一个轮流来抵御严寒，那是多么奇妙的画卷！

我又会驼着一袋一袋的商品，走在无边的沙漠上，走在那曾经的丝绸之路上。我会忘掉饥渴，不惧风沙和严寒，一步一步踏着黄沙向前、向前，我的驼铃在回响着。

或许变作一块石头，补不了天，却能做为基石；成不了玉，却能作为盛水的石碗。

变成一棵树，又会有多奇妙！站在那里，风来了，会把我的叶子吹得哗哗直响；即使吹走了树叶，在严寒里，我也傲然挺立。经历着春夏秋冬，经历着雨雪风霜，看着世间百态。当一个智慧的匠人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会把我变成一只板凳，一个橱柜，我就站在那里。

我穿越时空，梦回到了秦朝，梦回到春秋战国，梦回到古老。那高山流水，余音缭绕。我和那神农一起品尝着百草，和那仓颉一起造字，和那庖丁一起解牛。

我穿越时空，来到了异国他乡，和伽利略、和布鲁诺、和牛顿在一起，一起看着深邃的星空，在星球间奔走，在银河上漫步。

我会化作伦琴的射线，德布罗意的波，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

我会变作一根火柴吗？或者一只烤鹅，或者一个温暖的壁炉，或者一间温馨的小屋？那就送给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吧。

这一辈子若能，就化作天空的闪电、轰响的雷声。

就化作一颗雨滴从天而降，亲吻大地的胸怀；

化作清澈的溪水，从山间一直奔向大海；

化作一阵轻风，去推动天空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