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洪义

   前不久为一名大二学生辅导电磁学，我对他说准备考试光用心去理解和记忆还不够，还要练习默写物理公式，如高斯的电通量公式、安培环路公式等。这样才能在考卷上顺畅地答题，留有时间思考。最好是一边默写一边口述（或想象）其物理其意义，例如在默写奥-高定理时自述：作一个封闭球面将穿出的电位移矢量都收拢在一起（积分），拢在一起的量肯定与球面所包含的全部电量成比例；而在默写安培环路公式时可以想象一根电流像一条蛇那样从一个圆环中窜出，环上的“气场”与流强成比例。学生时期的默写公式也是为将来写研究论文练基本功，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我的老师阮图南推导公式淋漓酣畅，行云流水，字字珠玑，就是得益于他常常地默写公式的习惯。

   我在默写公式时，偶尔会妙笔生花，能于不急煞处转出别意来，此时突然一个念头袭来，一个移项、一个配方、两个公式一比较等小技，都可能有意向不到的效果，化境顿生。例如，我在默写海森伯方程时，忽然将它与薛定谔算符比较，就想出了不变本征算符理论（已成专著），它对于求某些周期量子系统的能级带来方便。默写时，要释烦心，涤襟怀，才有可能忽有妙会。

   清代学问家曾国藩说读书与看书不同，“看者攻城拓地，读者如守土防隘，两者截然两事，不可阙，亦不可混。”他是把看书作为汲取与扩充知识范围，需用心去领会，而读书只是为了防止遗忘，读的功能仅在于背书了。然而，当我们用自己的领会来复述（复读），那就有更上一层楼、尽收眼底的视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