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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汉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黄巾之乱而引起国家纷乱,归于鼎立之三国。魏(220-265)灭蜀(221-263),其后为晋(265-420)所代;晋灭吴(222-280),国家重获统一。晋有八王之乱(291-306)且引起五胡乱华,北方难以立足而南渡为东晋(317-420),再有宋(420-479)、南齐(479-502)、梁(502-557)、陈(557-589),与吴合称六朝。
北方则有十六国以上的混乱,先大致统一于前秦(350-394),因苻坚公元383年南征东晋失败——八公山上草木皆兵,北方又是混乱,难以细述;最终在公元439年统一于北魏(386-534),疆域东起辽西,西至新疆东部,南达秦岭、淮南,北抵蒙古高原,与南朝刘宋对峙。
北魏孝武帝为高欢所逼,西奔关陇宇文泰,分裂为东魏(534-550)和西魏(535-556)。高欢次子高洋建北齐(550-577)代东魏;宇文泰三子宇文觉建北周(557-581)代西魏,体量虽小而灭北齐;杨坚建隋(581-619)代北周,公元589 年灭陈而统一国家。
2 汉随秦制尺度23.1 cm,晋统一国家后制定尺度24.6 cm(此前东吴已用尺 24.8 cm,容另文细述),为东晋以及南朝沿用;实际社会用尺与国家制度可能稍有偏离。这已是学界共识。笔者认为,北方五胡诸国沿用汉尺或改用晋尺;北魏在统一北方的过程中即公元439年灭北凉之前,以所用尺长约23.4 cm的一尺二寸定尺度28.0~28.1 cm,沿用至公元589年隋灭陈之后。《中国科学技术史•度量衡卷》对北朝尺度的意见(P289)不能成立。容略作评述。
《隋书•律历制》“审度”列有十五等尺,皆给出与晋前尺即荀勖律尺的关系,如“晋后尺实比晋前尺一尺六分二厘”等。从晋后尺即晋尺24.6 cm判断荀勖律尺可能比汉尺23.1 cm 稍长,或许接近23.2 cm。又及,测量精度似不能达到一毫0.023 mm,因而“梁表尺实比晋前尺一尺二分二厘一毫有奇”、“东后魏尺实比晋前尺一尺五寸八毫”等四个数据或许是换算值,其他尺件的数值是实测还是换算不能确定,令人遗憾。下表给出相关尺长。
专家以晋前尺23.1 cm 计算,认为北魏的前中后三尺以及东魏尺(No.7~10)变化不合理,依从《宋史•律历制》修改北魏前尺和东魏尺;而后周(北周)尺则是依据《隋书•律历制》所记——“修仓掘地,得古玉斗,以为正器,据斗造律度量衡”定玉尺No.11,再换算后周市尺,可靠性不得而知:玉斗径七寸一分、深二寸八分,数据精度不明,倘若是圆整数据则不足以测算尺长。
不过,北魏改制之前使用尺长24.5 cm并无证据;依据《宋史》修改《隋书》所记确定的前期尺长25.6 厘米也缺乏其他佐证——《隋书》所记前尺与中尺约28.0 cm,相差1 mm 可归于测量或计算的精度,即尺度没有变化或许更为合理。尺度是政权属性,说北魏连续调整尺长总该有坚实的证据才好。此外,倘若北魏后期已用尺29.6 cm,再说北周用尺退到 29.2 cm 总是有些奇怪—— 4 mm 似乎不能看作尺件的制作偏差。
国家博物馆藏“北魏铜尺”30.9 cm,原是罗福颐家藏,只是“隐约可见的线纹与北魏时期绘画风格相符”,且仅此一件并不能证明北朝尺长达到30 cm 以上—— 唐朝初期以隋大尺29.6 cm 为制度,后改为30.8 cm,并为宋朝沿用。至于将“东后魏尺实比晋前尺一尺五寸八毫”修订为“晋前尺一尺三寸八毫”并无依据—— 且不说数据精度,据此确定东魏尺长30.05 而作为结论 “北朝日常用尺暂定为30 厘米”,真不合适啊。文史研究有“孤证从疑”之说呢。总而言之,专家所定北朝尺长缺乏可靠证据。
3 文献记载可能存在错漏,知道有误且能够修正的内容如日食记录,实在是稀少。所幸尺长是国家的制度,能够从大量存世器物测算尺长:倘若制作使用尺件,则以合适的尺长量测恰当的部位所得规整,即这些长度数据具有公因子寸长。
器物精美则尺度严谨,如北齐武平六年的响堂山石像碑(请点击,网页有图片12 张),适用尺长28.1 cm:高213.5 cm七尺六寸欠0.06 cm (下方铭文高一尺六寸),宽62 cm 二尺二寸过0.18 cm(边框宽一寸,内宽二尺),厚25.5 cm 九寸过0.21 cm(内宽六寸半),其他部位的尺寸不再细说,而所说差异2 mm 源于尺长以及古今测量的精度——原始数据有±2.5 mm 之内的误差,不必在意。
笔者认为北朝尺度28.0~28.1 cm,与《隋书•律历制》所记北魏前尺和中尺相符;已测算器物百件以上,墓穴十座以上,从北魏太武帝太延元年(公元435年,灭北凉统一北方前四年)到隋文帝开皇十二年(公元592年,灭陈统一国家后三年)。
(1) 从响堂山石像碑确定北齐尺长
(2) 北齐尺长28.1 cm 的确认,所说像碑也可能适用尺长28.0 cm
(4) 北魏(386-534)尺度 28.0~28.1 cm
(5) 北魏后期及北齐尺长28.1 cm
(6) 北周使用尺长28.1 cm
4 下表中秦汉尺23.1 cm、明清尺32.0 cm以及今市尺33.3 cm 可信,其余似不够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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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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