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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世纪50年代,陕西武功的游凤镇出土青铜器,随即流散各地,好在1959年及次年均归藏陕西省博物馆,计铜鼎3、簋2、甗1、罍1共七件,同出还有铜兵器、车器及工具。
段绍嘉(1963) 首作介绍,称“是近年陕西出土最标准的一批商器”;李宏飞(2020)以殷墟铜器为参照,确认“游凤七器的时代特征基本一致,大体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期,其埋藏时间也应为殷墟文化第三期,晚不到郭家庄M160、贺家73M1 等铜器墓的年代”,并说“邹衡曾指出,游凤七器之兽面纹大圆鼎所饰‘变形饕餮纹’属于周人的独创[3],但从文源绿岛M5 的考古背景看,游凤七器之兽面纹大圆鼎恐怕并非‘先周文化’的特色。”
[1] 段绍嘉. 介绍陕西省博物馆的几件青铜器. 文物, 1963, (03)
[2] 李宏飞. 论游凤七器——关中地区先周时期铜器群探索之二. 考古与文物, 2020, (04)
[3] 邹衡. 论先周文化//夏商周考古学论文集. 北京: 文物出版社, 1980.
器物的适用尺度或许为理解商周关系提供参考。以下论述假设测量数据和尺件长度是精确的,并不考虑实际存在的各种误差,长度单位cm 予以省略;错漏之处,恳请指出。
1 圆鼎
正如文[2]所说,两件兽面纹大圆鼎的形制和纹饰极其相似。文源绿岛M5:1 通高46.3、口径33.4是精确到 mm 的数据,以商尺19.7cm 计算,则通高二尺三寸半整、口径一尺七寸欠0.9 mm,对其尺寸设计略作解读如下图。
游凤大鼎通高40、口径32、腹围101,以周尺21.5 cm 计算,则通高一尺八寸半过2.2 mm、口径一尺五寸欠2.5 mm、腹径一尺五寸欠1.0 mm (3.1416*1.5*21.5 = 101.32)。原始尺寸只是精确到 cm,稍有遗憾;不过,腹围计算的腹径精度有所提高。又,出土于寿春楚墓的铸客大鼎和升鼎,腹围290和145 以秦尺23.1计算,腹径四尺、二尺所欠不足1.0 mm。
两件游凤蝉纹鼎,(甲) 通高21.5、口径16.1、腹围54,以周尺21.5 cm 计算,则通高一尺整、口径七寸半欠0.3 mm、腹径17.19八寸欠0.1 mm;(乙) 通高21.5一尺整、口径16.5 七寸半过3.7 mm、腹围55 即腹径八寸过3.1 mm,精度略差或许与范铸先后相关。
上述数据似乎可以判断三件游凤圆鼎适用周尺21.5 cm。
2 圆罍
文[2] 用于研究的安阳殷墟器物在《中原文化大典·青铜器上册》第277、278 页有介绍,都是适用商尺19.7 cm。戚家庄爰罍通高38.6、口径16.9均不整,但口内径八寸,不计口沿高一尺九寸(口沿厚约半寸),颈外径七寸半、腹内径一尺六,底圈内径八寸、深(高)一寸,等等。郭家庄亚址罍,通高44.8不整,但不计口沿则高二尺二寸半(44.33 cm),口径17.5九寸欠2.3 mm也非控制尺寸而内径七寸半(14.78 cm);颈外径七寸半、圈足外径九寸、内径八寸半、深二寸(外高一寸半),耳宽四寸、环径五寸,等等。腹径因耳环遮盖不易判断。壁厚0.25~0.3寸。
游凤罍(文[1] 称为商聿贝甲罍)通盖高55、口径18、腹围112,以周尺21.5 cm 计都是不整。不过,由腹围计算的外径是16.58 周寸,因而腹内径的设计值是一尺六寸整。
由纵横尺寸判断照片没有显著变形,可以测算相关部位的尺寸:盖高五寸半(预计另有半寸的子口),钮高二寸、径一寸;颈外径七寸,耳宽四寸、环径四寸;不计口沿罍高一尺九寸;圈足高一寸(照片上稍欠),内径八寸 (照片上外径八寸半,实际应稍多)。这些数据或稍有误差,但足以说明游凤罍依照周尺21.5 cm设计范铸。
3 簋和甗
束颈鼓腹簋(文[1] 称商子荷贝簋,下左)似乎适用商尺19.7 cm,高17.6九寸欠1.3 mm 、口径27.5一尺四寸欠0.8 mm、腹围80即腹径25.46一尺三寸欠1.5 mm(注);不仅如此,测算照片有颈高二寸、径一尺二寸半及圈足高二寸,也是准确的。
盆形簋(文[1] 称商覃簋,上右)高18.5、口径26、腹围77,以及弦纹甗通高51、口径31.5、腹围86则不易判断尺度,或许是以周尺仿制的商式器物,且尺寸控制稍欠准确。前篇博文已举出多个器物予以说明。
4 结语
游凤七器出土于陕西武功,形制和纹饰属殷墟文化三期,但三件圆鼎和一件圆罍适用周尺21.5 cm似没有疑问;束颈鼓腹簋似适用商尺,而盆形簋和弦纹甗的判断需测量实物。“胡嘉麟. 石鼓山墓地考古学文化研究之二——商周之际的先周青铜器. 三代考古, 2018, (0)”,介绍陕西长武碾子坡1979年出土两件窖藏铜器似适用商尺19.7cm。
H1:2目纹鼎:口径30一尺五寸过4.5 mm、通高41.5二尺一寸过1.3 mm、腹深19.7一尺整、足高12六寸过1.8 mm。口径并非控制尺寸,偏大与范铸设计相关。
H1:3兽面纹瓿有照片和线条图如下,其通高19.3、口径20.5、腹径27不整。图上测算,腹深八寸而圈足高二寸,颈部外径一尺,等等。
周曾接受商朝册封,其后使用商尺19.7 cm,但武王伐纣前后将尺长改为21.5 cm。器物形制和纹饰的地域性因交流而不显,时代性也因传承而不彰;但尺度有着明确的政权属性,或许值得注意。
注:青铜范铸存在一定的尺寸误差,长度测量也有0.5 mm 或更大的误差,不能基于个别器物的长度判断尺长。与“商子荷贝簋”尺寸偏小相反,著名的司母戊方鼎重875 kg,口纵79.2 cm四尺过4.0 mm;司母辛方鼎重117.5 kg,口纵47.6 cm二尺四寸过3.2 mm,数据参见《中原文化大典·青铜器上册》第160、161页。这些都属于制作误差,而商尺与19.7 cm 偏差小于 0.5 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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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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