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谦：委托洋人制定医改方案只能生洋孩

——医改必须要有中国特色

贾谦

【按】2008年11月14日新医改方案征求意见稿发布后，贾老写了这篇文章。为缅怀贾老，特此发布。

没见医改方案的时候，对中医振兴、对用中医简便廉验地解决中国人健康还抱很大希望；看完以后，透心凉。看来，有些人是坚决要消灭中医了，中医要彻底完蛋了。方案提到中医的地方就100多字，真正有用的是“中西医并重”，这是宪法第21条规定的，写在这里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葛延峰先生早在2005年的报告中就下结论说这20多年的医改基本上是失败的。医改方案里却摆了一大堆成绩，说了一大堆套话，这是报喜不报忧的“官员”的一贯做法——文过饰非，愚弄百姓。唯恐老百姓告卫生部违宪——只发展西医，不发展中医。

委托洋人为我们制定医改方案只能生出洋孩子

医改工作小组委托做医改方案的九个单位中三个是洋单位，他们不懂中医，只能照美国葫芦画瓢；六个中国知名机构没有一个与中医有关。看来中国中医科学院、32所中医院校都是聋子耳朵——摆设。中医是中国原创性医学，在其发祥地，研究医改方案却不让中医机构参与，委托洋人为我们制定，岂非咄咄怪事！民族虚无主义泛滥到了何等地步！

没有中医机构参与制定医改方案，拿出的方案自然是西医那一套，美国那一套，所以卫生部还是想要消灭中医。说卫生部想消灭中医是有证据的：解放初，50万中医，8．7万西医；现在是170多万西医，只有23万中医。想消灭中医，还可以从另一个数据来看：1989年我国中医37万人，后来逐年减少，现在23万人。为什么？就是拿文凭、英语往下砍，没有文凭、不懂英语就把你刷下去，剩下的是西医化的中医院校培养的中医药事业的掘墓人了。王澄先生给中国的中医院校的学生写的一封信中说：“我和中国大陆的大学校长们，以及比他们更大的官都有过接触。我发现他们心里好明白……他们告诉我，他们在中国大陆只能做不能说，只能暗中给中医下绊子，不能公开反对中医。因为中国的旧文化势力太大。”王澄先生的话有挑拨之意，不可全信，但似乎说明了一点：有关官员中有一部分人确实想要消灭中医，尽管这种人只是少数。各种有关中医的法律法规就是在这种思潮下制定的，方案也不会例外。

美国医疗模式我们学不了

美国是世界最富的国家，似乎医疗卫生制度十分健全，却无法抑制医疗费用的指数般上升，因此美国总统医疗顾问方励培先生才说：医疗费用飞速上涨会导致美国财政崩溃。他们做了试验，中医引进美国医院以后使得住院时间减少一半，医疗费用下降一半。

仅从医疗费用高而言，中国也不可能走西方的医疗保健模式。现代医学的仪器设备越来越“先进”，价格越来越高，结果呢？除了标榜先进和加重患者负担之外，对于诊断和疗效并没有什么看得出的补益。以癌症为例，用什么仪器诊断，西医不还是手术、化疗、放疗吗？就连美国人都意识到90％的手术是不必要的。

1980年以来，美国医疗费用逐年大幅上升。到2000年，医疗卫生支出总额达1.3万亿美元，占GDP的13%，占全球医疗卫生支出总额的43%。而美国人口才2.8亿，只占世界人口的5%。即使如此，美国尚有15%（即约4000万）人口享受不到基本的医疗卫生保障。美国虽然拥有世界最高级的医师、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却解决不了一般慢性病、老年病、病毒性传染病及大量疑难杂症，而这些病症大约占人类疾病的70%。面对现实，西方许多国家的政府都在研究并着手改革现行卫生保障体系，以降低成本，使更多公民受益。在这种背景下，过去被否认和禁止的中医、针灸、草药等传统医学方法，开始得到西方国家的承认和重视，逐步被纳入各国医疗卫生保障体系。而我们的医改方案却置中医于不顾，在这一点上怎么不崇洋媚外了？原因很简单，我们自己培养起了一个庞大的西医药利益集团，比洋人更加重视西医药。

医疗卫生不是公益事业，而是福利事业

方案说医疗卫生是公益事业。不对，医疗卫生是福利事业。所谓公益事业就是：修了公路，你有车可以在公路上跑；建了机场，你买票可以去坐飞机；设了医院，你有钱可以去看病，没有钱，对不起，别进去。福利事业是国家要保证老百姓的基本医疗，你有钱没钱都要给你看病，得保证你健康地活着，让你在这方面有安全感。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那么混乱，我们农村的医疗卫生网就能够保证老百姓的基本医疗，所以老百姓有安全感。将医疗推向市场之后，也许医疗水平提高了（这还另当别论，在此不予讨论），但老百姓反倒“看病难看病贵”、没有基本医疗保障了。是福利事业还是公益事业，是有没有安全感的问题，福利事业会使老百姓有安全感，公益事业老百姓没有安全感。现在那么多医院，都是公益事业单位，怎么样，害了病不敢去医院，因为“不看病死一个，看了死一家”。所以是福利事业还是公益事业，是个很要紧的概念。连这一点都不懂，怎么管的卫生事业？！

中医简便廉验，只有中医才能保障人民健康

我们——科技部中医药战略研究课题组早就论证过，中医有六大优势。几乎没有西医能治而中医治不了的病，反倒是中医能治的许多病西医治不了，例如，解放以来发生的历次传染病乙脑、麻疹、流感、流行性出血热、非典、艾滋病以及世界迄今毫无办法的戒毒，中医疗效远优于西医疗效，且无后遗症。以非典为例，没有一种西药能杀死非典病毒，也没有一种疫苗能预防非典，用大量激素“救活”的非典患者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出现肺纤维化和股骨头坏死；中医治疗非典死亡率极小，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治疗48例非典，创造了三个零的奇迹：零死亡，零转院，医护人员零感染，其实，还可以再加一个零，即零后遗症。然而，我们有关部门无视这一切，西医再不好也是亲生儿子。

中医第六大优势是简便廉验。中医治疗费用大约是西医的十分之一，所以，中医院仅靠中医药收入养活不了自己，只好引进大量对中医诊断、治疗没有意义的化验检查设备来从患者口袋掏钱。一则说明把医疗推向市场是错误的，二则说明建立以西医为主的医疗体系必然走向美国那样医疗费用飞速上涨而又解决不了健康问题的困境。因此，单从卫生经济学来说，在中国也必须建立以中医为主、中西医并重的医疗保健体系，才能保障13亿人特别是9亿农民的健康。方案应以中医为主进行考虑。

中医适合办遍及城乡的诊所

西医诊断靠的是各种检查化验，仅三两个大夫难以作出诊断。所以，西医必须办医院，设立各种科室，购买各种设备，医院越大越好，设备越多越高级越先进越好——西医认门！

中医则不同。其诊断只需望闻问切，无需其他仪器设备。中医都是全科医生，一个中医就是一所医院，甚至药品也完全可以做到前店后场，自行生产：自种自采自制自用。几千年来，中医没有病床，都是家庭病床，太医院给嫔妃看病也不例外。

中医，也只有中医，才能在农村和城镇社区广泛设立诊所，方便居民看病，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西医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每个村、每个社区的西医诊所不可能备齐各种设备仪器，即使备齐了，三两个西医也不可能都会使用那些仪器设备。

所以，我国的医疗卫生体系必须以中医为主，舍此，则不仅是舍弃自己的文化，也是置百姓性命于不顾。

非药物疗法可以解决基本医疗保健和养生问题

今天许多人一提中医就是中药，似乎中医只是用药治病。其实，中医不仅用药治疗，更有砭、针、灸、导引按跷、拔罐、按摩、推拿、刮痧、点穴等一系列非药物疗法。这些疗法简便廉验，基本不要什么成本，不仅可以治疗诸多疾病，可以养生保健，而且人人可以学会一招半式，是群众自我保健的有力武器。

历史上，但凡中医大家，人人会非药物疗法。虢国太子就是扁鹊用非药物疗法起死回生的。当代中医泰斗邓铁涛同样也是非药物疗法高手，在洛阳按摩三两分钟治好了一个女同志十多年治不好的颈椎病。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赤脚医生“一根针一把草”解决了农村诸多疾病，使我国用世界1％的卫生费用解决了世界22％人口的健康问题，成为各国学习的典范。所谓一根针，实际上是指中医的各种非药物疗法。

一个典型例子是：赵春芝以中医非药物疗法为主，在河北省邢台市威县香花营做了10年的“未病先防”、“已病防变”、“康复五养”工作。在这10年当中，村里1700多人无一例因常见病输液者，更无住院者。

另一个例子是，转业军人孙福生用220V的交流电为人治病，治好了癌症、肠胃病等诸多疾病，疗效相当不错，而且可以保健。关键是人人可以学会，自我治疗，自我保健；迄今孙福生已经带出几十万名徒弟。似此医术之推广，百利而无一弊。

众所周知，朝鲜目前还很穷，但人民看病免费。原因在于：今天朝鲜中西医生都必须会非药物疗法，没有哪个西医不会针灸、拔罐、推拿的；来了患者，首先采用非药物疗法，无效再使用药物。尽管朝鲜卫生经费很低，但其人均寿命与我们相差无几。

魏慧强教授提出新世纪医学模式：生物--心理--社会和被动（医生做的治疗、保健与养生）与主动（医生指导下患者自身做的治疗、保健与养生，尤其是按医生开出的以导引为主的运动处方、行为处方与非药物疗法处方进行的自我治疗）相结合的医学模式。这一模式充分强调了中医非药物疗法的意义，特别是在医生指导下患者自行进行非药物疗法对自身治疗、保健与养生的意义。这尤其适合我们的老龄化社会，可以减少医疗费用，尤其可提高老人们晚年生活质量。

现在卫生部老提我们钱少，和美国相比我们差多少多少，实际上不是钱少的问题，是抛弃了自己的文化，抛弃了简便廉验的中医，去向美国看齐。

中医不是疾病医学是健康医学

西医是疾病医学，千方百计给人找病，给人治病。所以，西医一定要等到人病得厉害以至有了“指标”改变之后才能确定你有病，然后才能予以治疗，能否治好就看你的造化了。中医讲“上医医未病之病，中医医欲病之病，下医医已病之病”，也就是说，中医首重养生保健，使人不害病；有病防传变，不致酿成大病。即使对疾病，中医也不是消除病灶，而是调整脏腑，疏通经络，用人体自身之力使人恢复健康。

换句话说，西医是疾病医学，用药犹如吴三桂借清兵消灭政敌，消灭了李自成，连大明朝和自己一块也消灭了。中医无论用药还是用非药物疗法，犹如延安整风，使自己健康。

疾病医学已经落伍了，未来是健康医学的天下。医改不能再依靠疾病医学了。首先要让百姓健康不害病，使人健康长寿，无疾而终。

解放中医，培养中医，制定有中国特色的医改方案

综上所述，医改的立脚点错了，站在了崇拜西方文化和西医的立场，忘记了自己的原创性医学。所以如此，原因很多。首先是鸦片战争失败使不少同胞失去了民族自信心，先是感到器物上不如人，于是购买洋人的坚船利炮，后来感到制度上不如人，于是有了戊戌变法，最后感到文化上不如人，就有了打倒孔家店、提倡新文化运动。在民族虚无主义思潮下制定的医师法、药品法和医院管理条例，阻碍了中医药发展。医改方案也不例外，试图全面模仿西方医疗模式，自然没有一点中国特色。

其实，中国医改方案没有中国特色，也是100年来美国文化侵略和对留美研究生洗脑的结果。美国国务院呈送国会的2002－2003年中美科技合作执行情况评价报告中说：“中国学生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和90年代才开始大量获得美国研究生学位，随着这群学生逐渐在中国国内获取资历，拥有美国研究生学位的中国高层官员的数量也将会相应增加……例如，中国卫生部中有美国教育背景的官员已经对美中双边合作及诸如艾滋病、SARS等重要卫生问题的信息交流做出了重要贡献，并且他们对新思想逐渐采取了开放态度。”这也就是医改方案崇洋抑中的另一缘由。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像大海一样容纳百川，从来都是同化一切外来文化而不是异化自己。今天，我们不少人放弃了自己的“和”文化，却去崇拜欧洲的“争”文化，“掠夺”文化，“强盗”文化，或说“狼”文化。

我们的医改方案必须要有中国特色，换句话说，必须以中医为主、中西医并重。按照清末民初时万人中医数目，今天我们至少应该有300万中医。实际上，今天正规军加游击队，中医才30多万。我们应该解放中医，不拘一格降人才。但凡有一技之长就应该允许行医。20年间，我们培养了500万足疗人员，形成了大军。我们希望，20年间也培养出500万中医队伍，尤其是中医非药物疗法大军。届时，中国人的健康问题基本上都由中医解决了，还会向国务院要求增加卫生事业费吗？！那时要拿出一个医改方案，还会不提中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