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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狗在电杆下嘘嘘结果遭到电击,以后它会绕着电杆走,如果它在任何地方嘘嘘都会被电击,那么它会怎么样呢?
1967年塞利格曼把一只可怜的狗关进笼子,只要蜂鸣器一响,狗狗就会被施以难以忍受的电击,一开始狗狗在笼子里奔跑哀号,但多次反复电击后,狗狗发现奔逃是没有作用的,于是只要夺命凶铃一响,狗狗就会趴在笼子里任凭鱼肉。甚至当研究者在电击前打开笼门,狗狗听到凶铃后也没有夺路而逃,反而倒地呻吟和颤抖。塞利格曼把这种状态叫做“习得无助”。
1975年塞利格曼黑手终于伸向了人类。他把大学生分为三组,第一组听一种难以忍受的噪音,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使噪音停止; 第二组也听,但他们通过努力可以使噪音停止。第三组的幸运儿不用听噪音,只是作为实验的对比。
当三组大学生尤其是一二组在忍受一段时间的折磨后, 即开始另一实验: 他们把手指放在“手指穿梭箱”的一侧时,就会听到噪音,而放在另一侧则听不到。实验结果显示第二三组大学生(也就是在第一个实验里经过努力可以不听噪音以及一开始没有听噪音的)会调整手指插入穿梭箱的方面以让自己不听噪音,而第一组大学生听任噪音继续,却从未想起过要改变手指插入方向。
塞利格曼为了证明“习得无助”对之后的人类行为有消极影响,又干了另一缺德事:他要求学生把字母排列成字,如ISOEN,DERRO,可以排成NOISE和ORDER。学生要想完成这一任务,必须掌握34251,这种排列的规律。结果发现,原来实验中产生了习得无助的学生很难完成这一任务。随后的很多实验也证明了这种习得无助在人身上也会发生。
习得无助甚至对金融也有影响,2008年剑桥大学的约翰·科茨和乔·赫伯特通过唾液测试,以伦敦金融城一家未具名银行的17个男性交易员为研究对象,连续8个工作日对他们的睾丸激素水平进行监控。他们发现“在目前的信贷危机中,交易员们可能会感觉到慢性皮质醇作用的有害影响,最终进入一种叫做‘习得性无助的心理状态。如果发生了这种状况,央行即使降低利率,也会发现交易员仍然拒绝买入风险资产。”相反,睾丸激素高的男性会更愿意冒险从而促使市场产生泡沫。
所以说犯怂这事,是可以练习的。塞利格曼如此描述习得无助:“当一个人努力去控制生活中的一些事但总是失败后,他会不再去尝试控制这些东西或事情,如果这种失败经常出现,则这个人就会在所有的场合都缺乏控制力,从而变得无助和沮丧。”所以要想Hold住全场,前提是没有一个上帝时不时的出来电击你两下。如果今天出门遇城管,明天出门坐高铁轻度追尾,后天家门口再来一堆铬渣,出门旅游还被当高级缠访户抓,再加上那个无处不在的临时工,Hold不住那就正常了。
动物保护者肯定会斥责塞利格曼残忍,不过好歹他也只电击一下狗狗,让人听听噪音。鉴于中国高层一直在下很大一盘棋,你我其实都是实验中的小狗狗。你可以怪那个男人犯怂,但这里我既不想批评那个男人,又不想批评那些批评男人的人。动物也会保护配偶,人当然更会。那个男人现在确实是懦弱的,但是他的本性未必懦弱。所以我怀疑中国其实是精神病治疗的超级实验室,因为只有疯子才会在这种习得无助的环境下有正常人的行为,而那些原本正常的人在一次次电击中习得懦弱。这个男人不是孤例,那些喜欢靠上访、自焚、下跪、杀害小学生来维护自己权利甚或报仇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习得懦弱。
有时候聊天,我说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我会想法设法利用自己所学,暗杀高官报仇,几乎所有在场者都认为不可能,看看,逃不掉的狗吧。所以这里才显示出杨佳的重要性,他告诉我们这些逃不掉的狗,原来普通人也是可以血洗十三号警署的。
至于那个男人,其实指责和同情都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伤害早在强奸之前已经造成,强奸不过是新一次电击。
那么,逃不掉的狗们,做好准备迎接下一次电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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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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