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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解决掉十几个秦军后,捡起三把未被削断的铜剑,分别掷给三人。场中形势立即急转直下。
韩信和张良接剑后精神大振,张良已足以自保,韩信却当即砍死了两个秦军,他第一次杀人,难免有点难受,勉强忍住想吐的感觉,否则一旦吐起来脑袋就不保了。沧海却没有接到剑。王风的武功不是一般秦军可以比拟的,剑还未抛到就被王风磕开,沧海仍然处于下风,但自保看来暂时没有问题。
女郎不再掷剑,继续追杀秦军。勇悍而冥不畏死的秦军终于在这种艺术的杀人技法面前彻底垮掉,在地上躺着三十几具秦军的尸体后,虎狼般的秦军在这个娇弱女子面前失去了斗志,无视王风的命令逃掉了。
王风气得大发咆哮,但已无济于事。女郎对因为杀了几个秦军而呆在当场的张良韩信一跺脚道,“快去牵马啊!”她看出如果沧海铜剑在手,合二人之力,倒是可以杀败甚至杀掉王风,但恐怕也要费一番周折,而听来四周马蹄声起,合围的两队秦军眼见就要到来,于是出言提醒二人,二人如梦初醒,看看沧海还能坚持得住,兼之那女郎神鬼莫测的身手,当下提着铜剑放心而去。
那边沧海已经看看支持不住了,竹剑已被削去一截,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女郎喝一声,铁剑一绞,加入战团。那女郎也是坏,刻意拿剑去磕王风的剑,王风看到她的剑削断了十几把铜剑,不敢硬碰,顿时把王风逼开,女郎乘机递给沧海一把铜剑。铜剑上还有女郎手心的温度,沧海摸着心里怪怪的。
沧海心里的毛毛虫还在爬,王风已经冲了上来。他已经看出对手合二人之力加上宝剑,自己要落败,但自己夸下海口,虽然那些逃跑的秦军不可能去嬴政那里告状,但单死了几十个禁卫又没抓到刺客,自己就逃不掉重责。马蹄声已经近了,自己只要拖住两人,合围就会成功,到时蒙野应该也在,只要蒙野出手,这两人就死定了。
当下拿定主意,却改变了剑招,但求自保,不求伤人。沧海傻乎乎的也放慢了剑势,那个女郎却是身经百战,看出了王风的企图。先对沧海喝一声,“他拖延时间,你剑只管向他硬砍!”她看出沧海内力充沛,招数和临场应变却不怎么高明,而自己却正好相反,因此让沧海以蛮力招呼王风,自己俟机偷袭,尽快的宰掉王风。
沧海虽然是只呆头雁,人却不傻。当下会意,在剑身上灌注内气,只顾往王风身上招呼。王风害怕两败俱伤,剑势一乱,满场的剑风不复存在,他左支右挡,好一阵忙乱。沧海还好应付,最可恶的是那女郎不住偷袭,专往要紧处招呼,看看王风就要剑毁人亡。
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响起,一大队秦军围了上来,至少有三屯人。当先一将,满脸胡子,身材却不怎么高大。
那将喝一声,“住手!”声音不怎么大,沧海耳朵里却“嗡”的一声,手上一缓,就给王风跑掉了。沧海偷看那女郎,只见她晃了一晃,显然也经不住那将这一声喊,二人的内气这时倒分出了高下,沧海略胜一筹。
那将飞身下马,看了看满地死在艺术下的尸体,摇了摇头道,“你们都别动手,免得送死。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沧海和那女郎说的。
那女郎冷哼一声道,“谁胜谁败还难说得很。”
那将哈哈大笑三声,震得两人心里又是一阵发麻,那将道,“看来你们身手不弱,但要是在我蒙野手里逃掉,却是休想!”他显然在最后两个字灌足了内气,这次连树都群震起来,唆唆的只往下掉叶子和果子。
两人心里更是惊骇。蒙野乃蒙骜之子,号称秦国第一高手,这些年来打遍秦国无敌手。蒙骜不是嬴政心腹,蒙野能做到禁卫头子足见其实力。两人处心积虑要杀嬴政,自然对这些都有所了解。蒙野的武功来历是个谜,反正他老子蒙骜的指挥一流,武功不行,跟他比过不了三招。
那女郎眼波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下说,“若我们投降,那又如何?”
蒙野点头道,“女的可免受辱,男的可死得痛快些。”
那女郎眼波流转,“都难免一死,看来还是拼一下划算。”
蒙野不屑道,“我若出手,你们连自杀都不能够!”
他看出女郎想拖延时间,心里也实是担心嬴政那边,说道“够”字时,便已出手。
蒙野缓缓挥剑向两人之间一抹,那招平实无奇,外面的秦军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变化,身在其中的沧海和那女郎却是无比震骇!只感觉两人之间仿佛被抽空一般,一股大力要把两人往中间拉扯,两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只觉得呼吸困难,立时就要窒息而死;蒙野明明一剑抹在空处,两人胸口却似有一柄大锤不断猛击,偏偏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反击!
沧海临危激发出潜能,把心法运到巅峰,本能的挥剑往自己的另一侧一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两股内气激烈碰撞,沧海手里的铜剑受不住真气激荡,“啪”的一声断成几截。沧海再也抑制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那将剑身也晃了晃。
那女郎也受到两股力道的冲击,她却不敢硬接,肩头一斜,铁剑划了个圈,身体顺势一溜,卸掉了大部分气劲,饶是如此,仍有小股气劲击在背上,禁不住闷哼一声,显然也吃了不小的亏!余下的劲道轰在地上,一大团松针、树叶飞溅起来,向四处飞散,几个秦军躲避不及,已被松针树叶所伤,好在劲道经一碰一卸一击,再到松针树叶上已经大大减弱,只在脸上扎出一个小洞,划开一道血痕,却穿不透秦军的甲胄。
满天松针和树叶天女散花般簌簌下落,场中诸人却是震惊不已。
沧海和女郎早知道蒙野武功惊人,也没有想到蒙野竟能伤人于无形。他们不知道蒙野为了生擒二人,交给嬴政发落,已然留了力,蒙野原以为一招可把二人震晕,岂知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当下蒙野惊喝道,“黄石公和盖聂是你们的什么人?”
沧海心中大惊,只一招蒙野便看出两人来历,自己虽然不知道女郎的来历,想来和盖聂有关。
那女郎心中既震惊蒙野功夫和眼力,也震惊沧海的来历,当下默不着声。
他们不知道在场还有一个人更是吃惊。王风和沧海、女郎两人交过手,知道两人的武功不弱,单打独斗自己虽能胜出却也委实不易,若等两人到了自己这个年纪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平时和蒙野比武总要到十招以后蒙野才能胜自己,现在看来是蒙野留力了。若蒙野全力施为,自己只怕过不了两招。
四个心里震惊的人各想心事,却听一个秦军大叫:蒙将军,驰道方向起火!只见驰道方向多处浓烟骤起,不知发生了何事。
就在此时,马蹄声响,一名秦军低着头骑马自远处疾驰而来,下马跪地用一种奇怪的“秦腔”飞报:“将军,有数百贼人围攻车队,情势紧急,请将军迅速回援!”
蒙野本不欲亲自来捉拿几个小毛贼,但暴怒的嬴政严令必须抓住刺客,只好亲自率队前来,心里却一直打鼓;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看法,这个时候急火攻心,也没多想,大喝一声,“所有人回救大王!”他审时度势,要擒下或者杀掉两人不难,然而始终援救嬴政是大事,耽误片刻嬴政老命便可能不保,他自己的老命和蒙家老小多半也要不保,自己倒是可以仗剑走天涯,一家九族可就完蛋了。被刺客逃掉最多不过降职罚薪,但罪当不致死。假若留下几十个秦军,徒教他们送掉性命。
顿时众秦军提剑上马,眨眼间走得干干净净。王风步行而来,抢了一名秦军的马也绝尘而去,这名秦军只好和别人同乘一匹。
沧海和那女郎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却见远方马蹄又轻响起,刚才那名报信的秦军鬼头鬼脑的又折返回来,张良也满脸黑炭的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那女郎顿时明白过来,沧海却还有点迷迷瞪瞪。那秦军策马到三人跟前,撤掉头盔,赫然是贼忒兮兮的韩信!
原来韩信和张良取马回来,却见两人被团团围住,心里直叫糟。韩信当下决定,由张良赶去驰道方向放火,自己则剥下逃走但被后来包围过来的秦军杀掉的士兵的盔甲,等张良那边火起,冒险过来冒充秦军报信。本来这事十分凶险,他骑的马没有秦军的标志;他本人从未出过淮阴,虽然此时文字已通,然而口音也大有不同,他生硬的秦腔其实很容易被发现。只是蒙野心中有事,又见驰道火起,树林里光线昏暗,一时也看不清楚,还只道这个士兵因气急败坏而声音走形,竟给骗了过去。韩信假意跟在队伍后面偷偷溜走,也没有人注意,竟真的救了两人性命。
四人哪里还敢多留,沧海捡起一柄铜剑,韩信牵着马,往另两匹马处跑去,四人三马,只好沧海和那女郎同乘一匹,因为四人中他二人最为瘦小。那女郎坐在沧海身后,沧海满鼻子是若有似无的芬芳,那女郎的长发时而轻拂到沧海脸上,痒痒的,沧海到希望永远这么跑下去。
遐想中,四人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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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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