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雨

 

在前门的大街上散步，突然就下起了雨。躲进一家书店的二层楼里，一边翻书，一边看雨，看雨中行走的人们。是步行街，开街不久，行人稀疏。行人们都很悠闲的，没有一个人显现出急忙赶路的样子。有人在店铺的房沿下躲雨。雨，也是悠闲自在地飘落的，一会儿紧密，一会儿稀疏。街面平静，没有积水。仿古的店铺，在雨水中，更显得古朴了。

雨滴以各种角度，跌落在地面上，由于意想受到不到的激烈撞击，反射上去，粉碎成无数微小的水滴，继续跌落。屋檐下躲避雨水的人们，裸露的脚趾，多半是被那些微小的水滴打湿的。好似接受了朝露的抚慰，那样地舒服；又好似，有园丁把握着喷雾器，向心爱的花草喷洒了液体一样。那些袒露在自然中的肉体，宛如接受了母亲爱抚的婴孩的肌肤。自然以细腻的关怀，滋养着它的儿女们。让他们以健康的肉体和心灵，行走于街市，行走于群体中。

 

有一双孩童，他们一前一后坐在婴儿车上，都不过二岁的光景。

年龄稍微大些的。小手中拿着书，用打开的书的封面，为弟弟或者妹妹挡雨。这自然是很别致的雨伞了。这雨伞刚刚可以遮挡他或她的头。雨并不大，即使没有雨伞，也不会淋湿。他们的车，是在屋檐下运动的。只是，偶尔有散落的雨滴落进童车。

那些从天空中下降的雨滴，其实是大地的诗；是借助于重力的软笔书写的抒情诗。那些饱含了情感的句子，是连续的；湿气，其实是一种诗意的气氛，是酝酿诗歌的最好环境。那可以拧出水来的气氛，其实就是诗歌的土壤，水做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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