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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铺兄弟
上铺兄弟是广西的小文。
他借过一本书叫《俊友》,法国作家莫泊桑写的长篇小说。这本书,还有一个译名是《漂亮朋友》。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特别能混的退役军人。这个退役军人特别会交女朋友,也会利用她们的背景为自己在报界铺路。前年,我才从就书摊上那个采购到《漂亮朋友》的。可见, 我比上铺的落伍了30多年。我的看法是,这个退役军人属于颇为无耻的成功人士。
小文有一个微型收音机。收音机,对于每月津贴十几元的人,就属于奢侈品了。估计,小文的收音机,一个月津贴费买不下来。很有可能是从劳动市场买的。小文的收音机,经常那个播放的是印度、巴基斯坦风格的歌曲。学院放过几次印、巴电影;我听不懂歌词,只能从旋律特点上分辨。
(大学毕业后,我买过微型收音机,被亲戚拿去了。 )
周日的时候,同宿舍六个人的衣服都洗完了,挂在房间里,不停地滴水。滴滴答答,很有诗意。上铺的优越性越发明显了,下铺的不小心就会被滴水淋湿。
小文会舒适地躺着听收音机。他有一把比较钝的小刀,用来为收音机调台的。收音机的旋钮,略显生涩。
我发觉小文同学太安逸了,“恶从胆边生”稿恶作剧,就从下面隔着厚厚的棕垫用钢笔捅他。 起初,小文很文雅、很文明。后来禁不住骚扰,就有些焦躁、粗暴起来。他故意在上铺做大幅度的仰卧起坐动作,湿润的房间里立刻尘埃飞扬。在下铺上装模作样看书的我,几乎被前赴后继的尘埃们迷了目光炯炯的小眼睛。庸人自扰不是个事儿,我就抛弃了上铺的同学,下楼看人打排球去了。
小文还看过《小逻辑》之类哲学书。我刚瞟了一眼头,就大了一圈儿。我也大着头皮去借哲学书,借的是列宁的《哲学笔记》,结果呢,头大了二圈儿(大概还因为繁体字)。几乎要领六号的大檐帽了,如果有的话。
小文后来分配到了大西南。
( 籍利平, 信笔于2021-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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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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