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说过,做研究就像追求女孩子,都是从做着最美的梦开始的,但却未必都能够得到完美的结局。依我来看,不支持预期假设的研究结果可以分为三种情况。
第一,实验数据压根与研究假设不沾边,也就是说,开始设想的行进方向是错的。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做的选择是完全放弃原有设想,转而重新考虑研究的设计,但通常需要补充新的工作。
第二,研究数据部分支持研究假设,意思是,数据反应的趋势和研究假设是一致的,但对假设的支撑达不到理想程度(统计上一般表现为不显著或者模型拟合效果稍差等)。我曾经用两年的时间琢磨过一个学术问题,读过的中英文文献超过700篇,但是很遗憾,结果对假设缺乏足够的支撑。虽然年轻阶段的积累非常重要,在连文章初稿都写出来的情况下,我最终选择了放弃投稿。这种情况是最让人惋惜的,同时,本人觉得也是造假最容易发生的情况。
第三,研究数据呈现的结果恰好与假设相反,当然,这种情况相比以上两种一般是少见的。我们知道,研究假设通常是建立在实地观察或者前人工作基础上提出的,一般都不会出现截然相反的情况。那么,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为非常有必要审查实验的各个环节,因为很可能是实验过程中受到了干扰或者实验设计有误。当然,在确保实验结果可靠性的前提下,仍然得到与假设相反的结论,那就要恭喜你了,你很可能获得了非常有价值的发现,应该深入挖掘。
以上的话在科学网绝对是班门弄斧,但作为论据不得不说。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任何研究都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失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然而,在当前的体制下(不单单是中国,读博士学位要求发表一定数量的论文已成了国际通则),对研究生来说,无论硕士还是博士几乎都要求有一定数量甚至影响因子的论文发表。2-3年的学制,做研究的时间也就1-2年而已,这就意味着,你的实验压根输不起。对于导师而言,科研压力也是很大的,在花费巨大投入以后,得到的却是不理想的结果,你会忍痛放下吗?
当然,对于学生而言,发表论文的好处不仅仅是满足毕业需求,而对于导师而言,也不仅仅是可以取得实验投入的回报。发表论文所附带的其他实质性的利益是众所周知的,不需要我在这里说什么。
所以,我想问的是,无论学生还是导师,在你的切身利益与实验现实出现矛盾的时候,你选择推倒重来还是选择发表不理想的实验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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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据说国外有专门发表不理想实验结果的期刊。之所以写这篇博文,源于发表不理想实验结果的文献微乎其微,貌似没有几个人对这样的文献有兴趣。其实,这是合理的,只有理想的实验结果才有理论或者实践价值,而不理想的实验结果只能给别人提供借鉴价值。
投稿与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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