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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谋子拍过一部挺不错的(至少比他后来的大片好得多)片子叫《有话好好说》,讲的是一个发生在当代都市生活中的幽默故事,有点黑色的那种,揭示大城市里忙碌的人们不知在忙什么也不知为谁忙的一种心态,把一种不可解释的简单欲望实现的不可能性表现得非常生动。 但本文想要好好说的却与这部影片的主题没什么关系。
我的80后儿子曾在我的博客里灌了一大桶水,那文字我看不大懂,那种表达方式也让我“很无语”。不过几位他的同代人写的评论倒都给予肯定。一代人有一代人特有的表达,这无须赘言。但到了80后这一代,整个话语方式都给颠覆了,世俗和粗鄙之风的盛行,人们在对语言的肆意的解构中,或者说肆意的蹂躏中体会着出轨的快乐。中国的文字、语言遭遇了空前的尴尬局面,这正是我有话想好好说的。
中国有五千年文明史,唐诗宋词元曲清代散文、五四以来的诸多大师,中华文化曾有过何等的灿烂和辉煌!语言文字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最重要的文化载体和文化基石。中华民族数千年的文明保留至今,其中规范的语言文字是维系这种文化的纽带。语言的纯洁,不仅仅意味着文化的纯洁,更意味着价值观念的纯洁。没有对自己母语深沉的热爱,就不可能有对自己国家历史的尊重和对自己民族价值观念的坚守。读一读《最后一课》,“法兰西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都德那痛彻心髓的呐喊还能引起年轻学子们的共鸣吗?
其实,不光语言文字,几乎所有的传统文化和艺术都遭遇了类似的颠覆和解构。书法,这一代人连个规矩字都写不出来,于是随意间挥毫书成“当代书法”,有些甚至将其做成了“画”!绘画,正经的山水花鸟人物静物画不出来,于是别出心裁泼墨涂抹一番便成了“印象派”。小说,讲不了故事,那就腾挪跳跃胡言乱语弄成所谓“意识流”、“先锋派”,再不成那就前露胸后露背“上本身写作”或赤裸裸地“身体写作”好了。诗歌,玩不转格律韵脚,不妨就使劲敲回车创个“梨花体”,或干脆赤腿上阵来个“下半身写作”。想起了那句老话:画不了猫虎,就画鬼吧。反正谁也没见过鬼,你随便画就是了。
这一代人的行文方式和话语方式,似乎也与之类似。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受过正经的语文训练,学的是“毫无美感”的应试语文。网络兴起,汗语言流行,与新新人类互为因果又相得益彰,却让我们这些难以升级的“老家伙”无法兼容而瞠目结舌连“说都不会话了”!我经常改学生的稿子或为某些刊物审稿,面对这些年轻学子们的文字,每每总是一声叹息。我得花很大力气为他们改错别字改标点符号。这一代人对汉语文字的运用能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我想对他们说:有话好好说,孩子们!
我也要说:“汉语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精确的语言。”因为我爱她。
汗语言
p.s. 根据《上海市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办法》,国家机关公文、教科书和新闻报道不得使用不符合现代汉语词汇和语法规范的网络语言。从2006年3月1日起,上海的政府文件、教科书和新闻报道中如果出现诸如“美眉”、“恐龙”、“PK”、“粉丝”等词,将被判定为违法。这是国内首部将规范网络语言行为写入法律的地方法规。
从“亨廷顿问号”看捍卫汉语生态.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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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9 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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