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有车一族,只不过是自行车,可以天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就在昨天,昨天吧,前胎被扎了一个大口子,我骑着没气的自行车,到处去找修自行车的地方。可附近都是修电动车和摩托车和汽车的。我承认我很落伍了,人家师傅说,这年头谁还骑自行车啊,修自行车的人不赚钱啊。好吧,我继续找,终于在一个村落找到了一个修自行车的地方。我高兴极了,但没有人,我喊了半天,没有人应我,后来有人出来对我说,你去隔壁找吧,可能在打麻将。结果我一去,真的在打麻将哟,有四五桌吧,是个棋牌室。打牌的大都是郊区的当地农民。还有许多人围观。这场面,我也见过。我小的时候在老家。可是现在依旧。我问谁是修车师傅,有人指了指那个瘦瘦的,但却只有一只眼睛的人。当时我看了吓了一跳呢,心想,身残志坚,会修车也不错呀。可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说“今天说死也不修车,今天我打麻将,你走吧”。结果旁边的人哄堂大笑,都劝我说:这个老师,你走吧,他和一把顶修你十辆自行车了。我当时无语。我只好悻悻地离开了,推着我的自行车,在满是土的乡村路上落莫地走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穿着我的高跟鞋。走着走着,我又跟自己较劲了,不行,今天必须得把车子修好。我就不信,我不找到一个修车的地儿,和修车的人!后来我继续打听呀,听说哪哪哪有一个地方,也是附近的一个村庄!我骑上我没气的自行车,奋力地前行!
终于让我找到了,结果还是没有人,几个妇女在附近聊天,让打门上的电话。我打了电话,修车的师傅说,我在市里办事呢,还没吃饭呢,你等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就去。已经这样了,我就等呗。结果一分一分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来,我又打电话,告诉我,你再等十分钟。我只好继续等。期间,过来几个男村民,又和几个女人摊开一个桌子,开始打牌了。我站在那里,不说话。心情难以形容呀。看见他们打牌,有几个小孩跑来跑去的。不知道为何,我的心却很无奈,听着他们说着话,打着牌,似乎那也是生活的乐趣。也许无可厚非,毕竟他们生活在农村,文化层次和精神文明决定了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娱乐吧,我也是从农村长大的,小时候见怪不怪,可是现在我却接受不了,打心眼里反感这种方式了。我变得很再纯朴了?还是我变得市井了呢,我真的好混乱啊。心中涌起一阵阵的痛,那些人都年轻力壮的,如果能够得到很好的教育,他们可能能做出对社会更大的贡献来。可是现在,只能猫在这里打牌,打发时间。我每年春节回我的老家,我的姨娘们和表妹们也都是打牌大军。痛呀....
我等了一个小时,修车的师傅才来,他身形胖大,见我第一句就说,你是大学老师吧,我说是的。然后说,你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吧,我当时脑袋一晕,顺嘴说了句:我四十九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那你还挺年轻,我今天五十三了,孙子都挺大了,你有孙子吗?我更晕了,要知道,本人不到四十岁,且尚没婚配呢。我,我,我,我怎么回答他呢。我说师傅你快修吧,我还有事回学校呢。然后他就问东问西的,我已经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了。只是哼啊的应付着。最后修好了,他要我五十块,换个自行车里胎要五十,天价的里胎呀。以前都是十块八块的。我说太多了,师傅却说,你们大学老师有钱,五十块一节课就赚回来了,可是他不知道我只是个讲师呀,一节课才二十块钱。我,我,我,不说了。我给了钱说了句谢谢,骑上车就跑了。一路上想哭!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2-24 11:03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