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浙大校长任命的口水仗，让许多人又再一次提到了浙大老校长竺可桢老师经常强调的：“只问是非、不计利害。”

这种追求真理，不计功利的态度，的确是科学精神的重要方面，也是儒家文化非常强调的传统。许多人把今天我们自己不努力的后果都赖到传统上，其实如果真能虚心学习宋儒一向主张的“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避免一切急功近利的做法，我们会有所进步的。

有意思的是，“只问是非、不计利害”也是动物权利论的基本品格。今天许多人觉得动物权利论太过偏激，除了许多人没有认真思考人与动物的关系，头脑中根深蒂固的物种歧视未能彻底扫荡干净之外，根本的原因还是：人们长期以来只讲利害，只注重私欲的满足，而不注重公义，不尊重弱者的权利，不追求真理！

如果我们真的秉持“只问是非、不计利害”的科学精神，我们在人与动物关系的问题上，就该追问，如何对待动物才是符合伦理的，动物究竟有没有权利，我们承认人权而拒绝动物权有没有站得住的理由？

可是许多朋友不是这样，他们无法在承认人权的同时给出拒斥动物权的合理理由，按说就该承认动物权。但是，他们这时往往把“是非”放下，开始拿出“利害”，以自己无法享受通过侵犯动物权利而获得的所谓好处为由，否定动物权利理论。这是一种科学的态度吗？

中国科学发展的问题，和我们在对待动物问题上的缺乏理性，本质是一致的，那就是：缺乏一种“只问是非、不计利害”的科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