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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科学欣赏体育 通过体育理解科学

已有 4978 次阅读 2008-7-30 13:57 |个人分类:图书评论| 书评, 奥运会, 赵致真, 武际可

通过科学欣赏体育  通过体育理解科学

——简评《奥运中的科技之光》 

苏 青  李 娜 

本文将发表在2008年第15期《科技导报》


   

    赵致真 著,高等教育出版社 出版,

20086月第1版,定价:18.00

 

2004828,中国选手刘翔在第28届奥运会上以1291的佳绩斩获男子110米栏决赛金牌!而在这之前的108年,美国人托马斯·柯蒂斯在雅典举办的首届奥运会上,却是以17.6秒的成绩夺得的这个项目金牌两人成绩相差近5秒,按刘翔的跨栏速度,托马斯差不多落后了约三四十米的距离。今天看来,这确实是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差距。

100多年前的金牌得主相比,今天的奥运冠军们未必在自然体能上比他们的先辈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他们运动成绩的突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运动环境、运动条件和运动技术的改善。科技,在这里最大限度地调动和发挥了人体的运动潜能。而赵致真的《奥运中的科技之光》,就是这样一本用科技诠释百年奥运变迁的科普著作。阅读这本将现代科技和奥林匹克运动巧妙融合的科普新书,读者无疑可以通过科学更好地欣赏体育,通过体育更好地理解科学。

“更快,更高,更强”,这既是奥运会精神的具体体现,也是竞技体育运动追求的目标。《奥运中的科技之光》通过讲述撑杆跳、跳高、跳远、游泳、百米跑、体操、乒乓球、足球………一个个奥运项目发展变迁的小故事,向读者展示了科学基本原理和最新科技成果在奥运项目中的应用,以及体育竞技的巨大需求对科技发展的积极推动作用。

以跳高为例,在从跨越式到滚式、俯卧式的跳高技术演进过程中,运动员由臀部过杆变为腹部过杆,重心越来越低,离杆越来越近,这意味着可以更经济地利用已获得的腾空高度,减少弹跳能量的损失。而背越式则更是一次新的跳高技术革命。运动员的身体起跳后形成“反弓”,头、肩、背、腰、臀、腿“分期分批,化整为零”依次“滑过”横杆,此时跳高者的身体一部分处在横杆之上,其他部分却垂在杆下,身体的总重心移出体外并始终低于横杆。显而易见,把一个人的重心提升到同样的高度,背越式无疑比其他姿势可以跳得更高。因此,人类超越一个个跳跃高度的成功,与其说是肌肉体能极限释放的胜利,不如说是大脑智慧闪光的回报。这些智慧的闪光点燃了奥运中灿烂的科技之光。

和跳高成绩的提升是因为充分利用了重心科学原理来不断改进跳高技术不同,撑杆跳纪录的不断刷新则更多地得益于撑杆材料的科技改进。在首届奥运会上,美国运动员威廉·霍亚特是凭着一根坚硬、沉重、粗笨、实心的胡桃木杆创造的3.3米撑杆跳世界纪录。之后,耶鲁大学的吉尔伯特第一次使用中空轻便、富有弹性的竹竿,在1908年的伦敦奥运会上越过3.71米高度夺冠。上个世纪30年代,上野、四国盛产的上好竹竿把日本的撑杆跳成绩带进了“辉煌时代”。“竹竿时代”的撑杆跳世界纪录最终节节上升到了4.77米。1952年,更轻巧、更柔韧、更富弹性的玻璃纤维撑杆第一次在赫尔辛基奥运会上亮相,从此,撑杆跳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新时代。自1961年美国运动员戴维斯首次创造玻璃纤维撑杆4.83米世界纪录,一直到1994年乌克兰运动员布勃卡一举越过至今无人超越的6.14米横杆,玻璃纤维撑杆势如破竹地不断创造新的世界纪录,写下了科技提升奥运成绩的一个又一个的神话。如今,更加轻便、坚韧而富弹性的碳素纤维和多种复合材料的撑杆已经问世。把布勃卡从“撑杆跳沙皇”的“皇位”上赶下台的时代,相信很快就会来临。

这样的科技与奥运紧密结合的例证,在《奥运中的科技之光》中还有很多、很多。在中国力学学会副理事长、北京大学力学系武际可教授看来,“这本书涉及体育科技的方方面,包括时间与距离的检测,球的旋转与球在空气中的阻力和轨迹问题,跳水运动员与身体旋转问题,跳高运动员的重心问题,运动的安全性与防护问题,游泳的阻力与游泳服的改进问题,自行车赛的空气阻力问题,撑杆跳的撑杆改进问题,运动场地和设施问题,等等。”作为中国科技新闻学会副理事长、中国科教电影电视协会副理事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赵致真在叙述奥运项目中所运用到的科学原理和技术设施时,充分发挥了他的影视语言和新闻文字上的天才;他回避了那些绕口、难懂的专业术语,用优雅平白的语言娓娓道来,不但把科学道理讲得透彻,还让读者兴趣盎然,不忍掩卷。

科技和奥运的结合使得人们对竞技体育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识。是的,科技不仅使奥运更加精彩,而且还让“力量先于头脑”的体育运动具备了理性的光辉和人文的情怀。从雅典到北京,奥运会经历了百年沧桑。今天,人们已经相信,没有科技,奥运会的竞技观赏性将大打折扣;离开了科技,奥林匹克运动将陷入原始和乏味。但是,人们也开始认识到,过于依赖科技或滥用科技,奥林匹克运动将可能误入歧途,甚至有可能背叛她的原旨。在北京奥运会召开前夕,我国游泳运动员欧阳鲲鹏因尿检呈阳性而被终身禁赛;2007年,美国女飞人琼斯也因被查出服用过兴奋剂而被勒令归还所得的奥运金牌。这些滥用科技的极端案例似乎在拷问人类,科技对于奥林匹克精神究竟还意味着什么?《奥运中的科技之光》作者在“科技伴奥运同行”一章中,也提出了同样的思考:“意味深长的是,现代奥运会创办的初始动机,恰恰是为了摆脱工业社会技术的异化和人的主体地位的缺失,呼唤人的自然属性的回归。但百年奥运却走过了一条不断与科技结合,直到对科技高度依赖的道路。这究竟是逻辑的困境,还是历史的必然?”

也许正是基于同样的认识、思考和忧虑,200888日开幕的第29届北京奥运会,在提出“科技奥运”口号的同时,还提出了“绿色奥运,人文奥运”的呼吁和承诺。

也许,只有在“科技奥运,绿色奥运,人文奥运”的旗帜下,我们才能更加准确、全面、历史地通过科学欣赏体育,通过体育理解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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