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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奏赫胥黎
没有嫉妒的“竞争”对手:华莱士与达尔文
Alfred Russel Wallace (1823-1913) 与Charles Darwin(1809-1882)多年通过信件交流学术。1858年,华莱士从Ternate岛将自己载有进化新理论的文稿,在投学术刊物以前,先寄给达尔文,核心正是达尔文自己酝酿多年的自然选择学说。六月十八日达尔文收到该文,惊异万分,他致信好友、地质学家Charles Lyell,觉得自己发现的优先权被粉碎(smashed),但他绝不愿意做任何可鄙的(paltry)事情。Lyell和植物学家Joseph Hooker安排达尔文与华莱士的文章同时于1858年7月1日在林纳学会被宣读,在公告中Lyell和Hooker说明达尔文和华莱士完全独立得到同样思想、但尚未发表,Lyell和Hooker曾多年催促达尔文发表。当天达尔文和华莱士皆未赴会:达尔文在家葬幼子,华莱士仍在海外。
华莱士和达尔文不仅没有争论优先权,而且一直关系很好。华莱士不善理财,有很好的收入时也留不住,常常出现窘境。达尔文1881年曾为之安排政府稳定支持(年薪200英镑)。达尔文只在书斋里工作、专注学术,华莱士关心穷人、成为社会主义者,并曾称伪科学颅相学(phrenology)为“心灵的真科学” (the true science of mind)。他们因此有过不同的学术观点,而且曾出庭分别为控辩双方作证,但这些都未影响他们之间的个人关系。
华莱士曾劝其他科学家信心灵术,Thomas Huxley (赫胥黎,1825-1895)婉拒时说自己有其他更重要的业余爱好,对此没有时间“我放弃它的原因正如我不愿下棋--太好玩而不象做正事,太难做而不好玩”(I gave it up for the same reason as I abstain from chess--it is too amusing to be fair work, and too hard work to be amusing)。
1870年,达尔文致信华莱士:“我们之间从无嫉妒,虽然在一定意义我们是竞争对手。我相信我自己肯定是这样,也绝对相信你肯定是这样”(we have never felt any jealousy towards each other, though in one sense, rivals. I say this of myself with truth and I am absolutely sure that it is true of you)。
天下有此知己,夫复何求。
活学活用:变奏赫胥黎
通过钻研赫胥黎同志片言只语,我们决定以后学术报告加两句,如下。
同志们、朋友们:我实验室好几年研究社会行为和认知的分子机理,出现了奇葩的现象,如果允许我们篡改十九世纪英国自然学家赫胥黎的话来说就是
----外界认为我们看雄老鼠雌老鼠与谁睡觉太好玩了不象做研究,而实验室内部有时有人觉得做这样的研究太难了不好玩。
(还有人--姑且隐其姓埋其名--叽叽咕咕说研究这种行为会影响日常生活)
因此,最近两年当观察到我们研究的有些基因突变影响睡眠后,我们加了一项研究,不看谁和谁睡,而看睡眠本身。当然“睡眠”完全不同于“睡谁”,后者是觉醒中行为的托辞(euphemism)。
通过进一步的遗传筛选,我们找到更多影响睡眠的基因,包括有些突变导致睡眠完全颠倒白天黑夜,有提议把这些基因称为毛泽东一号、毛泽东二号。
但不知如果这样命名基因会被认为好玩、还是不正经?
Berry A (2013) Alfred Russel Wallace—natural selection, socialism, and spiritualism. Current Biology 23:R1066-R1070.
Browne J (2013) Wallace and Darwin. Current Biology 23:R1071-R1072.
Wood J (2013) Wallace as a writer. Current Biology 23:R1072-R1073.
(2014年5月18日南京至北京高铁上读哈佛的Andrew Berry、Janet Browne、James Wood等文章后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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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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