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大自然的经济学:生态学思想史》(Nature's Economy: A History of Ecological Ideas,1977)的Donald Worster (1941- )曾说:“在生态学产生以前就已有生态学家。梭罗就是这些生态学家之一。虽然ecology(生态学)这个词直到1866年才出现。”(纳什,《大自然的权利》,青岛出版社1999年,第42页)以美国为例,在1935年之前,真正的生态学精神早就在Ralph Waldo Emerson(1803-1882), Henry David Thoreau (1817-1862), John Muir(1838-1914), Aldo Leopold (1887-1948)等人的言行中显示出来。在英国,在Roy Clapham(1904-1990) 于1930年和Arther George Tansley(1871-1955) 于1935年使用ecosystem这个词之前,达尔文的著作中就有了类似的思想。博物学思想史中这些财富,在数理化的生态学发达后,不该被遗忘,它们是全人类的精神财富。事实上,Robert E. Ricklefs编写的经典教程《大自然的经济学》(The Economy of Nature,2008年第6版有700页。第5版有中译本,中文名为《生态学》),也十分重视博物学传统。可惜的是,现在许多学生态学、做生态学的,似乎不大在乎那些前辈们的思想,把生态学做成了某种工程学,过分在乎建模、计算。蒋先生做和讲的生态学,算是正宗,因为它继承了生态学的真正传统。<br>
生态学是一门讲究系统思维、博物学思维的学科,生态学工作者应当不辜负“大自然的经济学”这一美名。生物学在走向分析的同时不要忘记综合,在过去的100多年里,一直就有人在这样呼吁。2005年Schmidly在《哺乳动物学杂志》上著文呼吁在大学加强博物学教育。(Schmidly, David J. ,What It Means to Be a Naturalist and the Future of Natural History at American Universities, Journal of Mammalogy, 2005, 86(3):449-456.)这样的声音实际上在20世纪还没有到来时就有人发出了,Merriam 1893年在《科学》杂志上著文,呼吁大学的生物学教育视野要更宽广一些,要更具人文性。(Merriam,C. H.,Biology in our colleges: a plea for a broader and more liberal biology,Science,1893, 21:352-355.)<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