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国梦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莫斯科机场转机，所以我叫我的“俄国梦”。这样叫，有点为了哗众取宠而已，其实更有可能是讨骂。实际上我做的是个中国梦：经历上我是去希腊和德国二次途经莫斯科转机的。不是亲俄而到莫斯科转机，根本是亲“钱”：莫斯科转机，俄罗斯航空公司的飞机票价相对便宜。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规定一定要买中国航空公司的机票。反正这样想，节省经费，管他是中国资本家赚我的钱还是外国资本家赚我的钱。有点缺爱国主义的高尚情结呀。对吗？

梦里，我好像是从法国，或者法兰克福回来，到莫斯科转机的，反正是从一个姓法的地方回来。在转机厅，叶利钦莫名其妙地来看我们了，嘿嘿，明明自己有点攀龙附凤的潜意识还是莫名其妙。叶利钦总统过来拉住我的说，又有点攀龙附凤情结了，其实我在国内是没有这么大官愿意与我握手的，低一些的也没有。有一次我负责一个科学会议会务，会前就累个半死，开会那天，一个后来的副国家级领导人过来握手，握到我，介绍我是一个副研究员，他就把手收回去了；可能看见我伸出手，跟在他后面的李政道拉起了我的手。那次真是“手温暖一宿未改变”呀。我有些不相信这人真是叶利钦，突然想到叶利钦是民选的，他当然要亲民。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批评了握我手的叶利钦，你把苏联搞崩溃了，留下了俄国与乌克兰的战争。不是叶利钦活着时我就有什么先见之明，而是梦是现在作的。叶利钦说：我留下新俄罗斯联邦宪法呀，所以俄罗斯没有内战只有民主呀！你们中国，辛亥革命后，把要宪法的暗杀了，就是不断的内战。他说，第二，我还选拔了普京，这哥们好样的，把恐怖分子分裂分子打下去了。我突然想到孔庆东提到一个说法：普京可能是林彪的儿子，二人长得太像。叶利钦笑了，反问：是吗？他哈哈大笑后说，这反映了你们中国人深层意识有点为林彪鸣冤叫屈吧？孔庆东是东北人呀。我有些激动，也许是害怕有责任，我大叫，谁为林彪鸣冤叫屈？蒋介石都说林彪是战争魔鬼，蒋介石还说林彪是韩信。后一句好像有点不对，这一激动、紧张，醒了。妻子骂了我一把，睡着了，大吼大叫干什么？她早起，有课。

我给妻子讲了这个梦，算是道歉。妻子梳着她的头发批评说，你有亲俄情结嘛！这时我已经彻底醒了。我想了想，我真有些亲美情结也有亲俄情结。亲美情结，是父母给我讲他们年轻时美国飞虎队帮助我们打日本侵略者形成的，父亲在飞虎队一个机场看过仓库。亲俄情结，就有点复杂了。我们1950年代初出生的，或多或少有亲俄情结。我小学一年级上课，课本有一课，名叫《武汉长江大桥》，是首诗歌。诗里说苏联帮助我们修了武汉长江大桥，最后有两句“感谢伟大领袖毛主席，感谢苏联老大哥”。后来，大跃进，我一个弟弟饿死，1960年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妈妈要把饿死的弟弟名字给新弟弟，爸爸不同意，爸爸说，还是赫鲁晓夫要和平共处好；不支持世界革命，我们的儿子也不会饿死的。父亲把新弟弟的名字用“平”来命名。我有一个叔伯兄弟，是用“和”命名的。我同学中叫建和、建平、爱和、爱平的不少。1969年，我与一个叔叔议论起文化大革命，他说：还好苏联要想打我们，不然毛主席刚说了“认真搞好斗批改”，不知道还有斗批多少人？现在毛主席改口说要“准备打仗了”，忙不过来斗批人了。你看，我们这代人的这个亲俄情结，或多或少有点病态，有点自己患难时找朋友的原因。我要是美国人的顾问，我就会劝他们，别让日本鬼子骗着支持菲律宾、越南抢我们国土，这样中国人民对你们好感会可持续发展的，中国人民历来是爱好和平的。

我妻听了我的梦，笑了：你生病后又能做梦了，是昨晚吃了女儿从美国带回来的药吧？我说，是呀。她说：好呀，你吃美国药却做俄国梦！我说，不要上纲上线，好吗？同志。俄国许多事情与我们相似，所以我做的还是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