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在给友人的信中说，“中国根柢全在道教”。对于道教，我了解其实不多。道家思想部分，《老子》《庄子》和《列子》都是我最爱读的书，内容也颇熟悉；但道教的各种经，完全没有读过。道教的发展史，大概算能略知一二，至少听说个全真教和正一教。道教的宗教仪式完全不知道，神仙系统略知一二，来自各道观以及《西游记》和《封神演义》等小说。

前些天去北京评审，报到前到白云观转转。白云观88年去过，算是故地重游了。当初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最里面有三清四御殿，三清在楼上，四帝在楼下，感觉前者地位更高。特别是记忆中的四帝包括玉皇大帝。吾记忆不孤！“百度”条目上也说，四帝是“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和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

这次在白云观现场看，四帝是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和后土皇地祇，没有玉皇，而是辅佐玉皇的四帝。玉皇大帝专门在“玉皇殿”。过去玉皇殿中也有玉皇，但有些神出现在不同的殿中，或许由于工作需要，兼职办公。例如，赵公明元帅，既在灵官殿也在财神殿。

道教中，地位最高的神应该是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道德天尊自然是写《道德经》的老子。老子本来是道家思想的创始人，但他是个历史人物，是周代的史官，如果作为最高神，整个道教的地位要受影响。因此前面还有时代不可考的原始天尊和灵宝天尊。此外，三清并尊，使得道观在气势上也不弱于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并列的佛寺。

玉皇大帝是道教系统中出现较晚的神。开始玉皇只是原始天尊的一个别号。大概到了宋代，玉皇大帝成了主宰宇宙之君，但还是要领三清之命。三清可以代表道教的道统，而玉皇大帝只是法统。道统高于法统，这也合于儒家的理想。

在白云观中，三清阁中的三清每位都两米多高，为最高神。玉皇殿中的玉皇高1.8米，为次高神。四帝殿中的四帝，仅高1.5米。其中的高度，也与诸神在道教的地位暗合，即使不是有意如此打造。

以这个格局，从今推古，三清相当于政治局常委，最高集体领导，而且没有核心。玉皇大帝统领各种事务，基本上相当于内阁总理。三清需要个具体的办事机构，于是有了四帝，基本上类似于书记处。四帝在三清楼下，说是辅佐玉皇有些不通。否则应该在玉皇殿附近。辅佐玉皇的有玉皇殿中的四位天师等。

即使按照我过去的记忆，玉皇大帝也是四帝中一位，无非就是总理兼书记处书记，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