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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位列儒家重典“五经”,得先贤盛赞。例如孔子不仅在《论语》中近十次引用,而且认为“不学《诗》,无以言”(《论语·季氏》),并号召年青人学习,“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
不过,孔子把《诗经》看的非常单纯,“《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种高度概括,或许就是大家风范。如爱因斯坦所谓,Everything should be made as simple as possible, but not simpler. 鲁迅概括中国历史,只有“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坟·灯下漫笔》),也是这个路数。
重新翻阅《诗经》,也模仿先贤那种片面的深刻,从另个角度概括一下。似乎《诗经》几部表明言论自由的递减。在《风》中,尽可以畅所欲言。在《小雅》中,仍可言但未必很畅。在《大雅》中,几乎没有说话的自由了。而到了《颂》中,连不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后两者的区分,是受胡适先生启发。据说胡适读到自己儿子批判他的文章时曾感慨,不仅没有说话的自由,也失去了不说话的自由。两部《雅》是从《风》到《颂》的过渡。或者借孔子的话,《风》可以怨,《小雅》也可以怨但要有节制,《大雅》不可以怨,《颂》不仅不可以怨而要声明无怨并谴责那些怨者。
在我看来,理解了《诗经》中言论自由的内在差异,才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甚至迩之事父,远之事君。至于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倒只是种个人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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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1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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